姜往仔细的环顾四周，那些座椅轮廓几乎要看不清，反而是车窗旁的那柄安全锤，明明隔了三个座位却看的十分清楚。
那艳丽的红色，粗糙的锤柄。
看来在记忆中，记忆越深刻的地方越清晰，那柄安全锤的记忆点贯穿了整个梦境。而薄弱些的就像司机与驾驶室一样消失不见。
在记忆中姜往开窗的时间是没有看到皮衣男吞食其他人的，这里的记忆相对薄弱，可以从此处入手。
姜往快步走向巴士前座，身边的李琴拉着他的胳膊摇了摇头。
姜往拍了拍李琴的手背。
“妈，没事的，我就去看看。“
李琴依旧在摇头。
“妈，让我过去我们就可以逃出去了。”
李琴的双眼无神，似乎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
身后皮肉被撕咬咀嚼的声音越来越急促，再拖下去就没时间了。
姜往挣脱李琴的手，快步冲向前方的巴士窗边拿起安全锤，向正在蚕食那对情侣的皮衣男冲去。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那些乘客和皮衣男并没有清晰起来，反而越近越模糊。
“攻击他！现在的他很脆弱。”
皮衣男子的声音又在心中响起。
就是现在，杀了这只怪物。
姜往提起小而沉的安全锤，用力的挥向皮衣怪物的后背。
砰。
咔嚓。
手中传来力的反馈，骨头断裂的声音让姜往十分欣慰。
“终于结束了。”
随着皮衣男子的倒下，身边的环境不断褪去，姜往下意识的回头看向李琴，她用双手捂住嘴巴，无助的站着。
姜往笑了笑。
“妈，别怕，我们逃出来了。”
一个沉稳的男声响起。
“使用麻醉枪，尽快救下伤者。”
什么麻醉枪伤者的，姜往疑惑的看向那个穿着警服马甲的男人。
难道皮衣怪物还活着？
还没等姜往想明白，脖子上传来一阵刺痛，天旋地转，身体在逐渐失去意识。
太阳西落又东升。
江城医院中，李琴坐在病房大厅外，一个劲的向面前打着夹板的男子赔着不是。
“实在对不起，我以后会看好他的。”
“得了，一个疯子能有啥正常妈，剩下的赔偿金什么时候打给我？”
“一个星期之内一定打给你！”
男人走了，李琴双眼无神的坐下，嘴里嘟囔着。
“不知道大哥还有钱借给我没，3w块啊…”
眼前的大厅电视在播报的新闻引起了李琴的注意力。
“昨夜一名精神病患者在公交车上跳着诡异的舞蹈，随后袭击路人造成一人重伤，现已被送往治疗。”
画面中姜往的脸被打上了马赛克，但是依旧能看出他的迷茫。
李琴偷偷看了看周围的人们，并没有几个人看电视，于是她松了口气，看向姜往治疗的病房。
“往儿很快就会好的，很快很快。”
姜往躺在病床，身体的麻醉逐渐散去。
身边医生手上的小册子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
姓名：姜往。
病症：疑似精神分裂，妄想症。
第七次MECT后面打了一个小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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