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泽文从诊室走出来,医生刚刚的话还在她头脑中盘桓不散,一下下敲击着她的颅骨。医院的走廊在日光灯的照射下反射出雪一样刺眼的光,人们带着各种各样的故事在楚泽文面前走过,去与命运的喜讯或噩耗汇合。没有声音,这人来人往的走廊静寂无声,楚泽文的思绪已经游离在这世界之外。
“看着点路啊!”一个尖锐的女声击破医生的句子闯入泽文耳中,她打了个寒战,人来人往、喧嚣嘈杂又变成了身边真切的存在。她将处方放入包里,取出手机,先拨了一个号码,说:“妈,还是一样的结果。”
挂断电话,泽文打开微信,目光飞速扫过置顶联系人的名字,心猛然痛了一下。楚泽文索性关掉微信,直接拨通了他的手机号。
“泽纹?”
“……”
“遇到什么事了吗?”对面的声音掺上了一丝焦急。
楚泽文一时间觉得自己丧失了语言能力。
“肖宇,我签证今天办下来了。”楚泽文听到自己的声音好像秋风吹过将要枯萎的叶子。
“祝贺啊!要不要我们今天出去吃一顿庆祝一下?”
“肖宇……我们……”
“嗯?”
“我们分手吧。我要出去很久,异地对我们都是一种折磨。”她深吸一口气。
“你在开玩笑吧?”电话那头的声音震痛了楚泽文的耳朵。她已经来到了走廊尽头的窗前,日光将一盆绿色植物点点斑驳的影戳在白光耀眼的墙上。
“我没开玩笑。我们对未来的规划不同,我要出去工作一年,不可能让你等我。”
“我可以等啊!我没说我不能等!你在哪里我去找你我们当面说!”对面的人明显激动了起来。
“是我不能让你等。肖宇,我的未来是未知的。”泽纹的胸口仿佛堵上了什么东西,每说一个字都需要克服极大的阻力。
“你不是一年就回来了吗?有什么未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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