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四方的小屋子坐落在山脚下,淡灰色的瓦片层层叠堆,四角还悬挂着命灯,皆为青色。
院子里盘着一颗藤蔓,上面开着几朵白莹莹的小花,花瓣层层拢起,形成一个酒杯状。院子外围是一圈深不见底的河,黑漆漆的,不见什么光亮。
一本泛着莹白的书悬浮在屋内,封皮上刻着复杂的法印。四面空旷,连张床都不见。
赐福盘腿坐在下面,白色肥大的衣衫,头发随意散下,正皱着眉沉思。
她凭空挥了下手,书页便向后翻着。
“没想到这地方居然还有涽,这可不好办了。”赐福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赐福将那书合起,走到院内,跃在藤蔓上坐下,摘下一朵花,摇晃着花内的琼液,仰头喝下。
“年份差了点,不够香。”
她颇为嫌弃的将花扔到地上,向后仰去,双手枕头躺下。
“大师!”
允葬憨笑着在院外招着手,脖子上还挂着一圈五颜六色的奇花异草编成的花圈。
赐福坐起身,看着他这副模样愣了愣,疑惑不解的看着他,缓慢开口道:“这是……?”
允葬看着脚下的急流,沉气一跃,走到赐福面前,将脖子上的花圈摘下来,递给她。
笑的灿烂。
赐福只觉得不寒而栗。
这是要送她走啊?
赐福踌躇了半响,接下那花圈来:“这是…谢礼?”
允葬点点头,说道:“是啊大师,您说今日来找您,我左思右想总觉得空手来不大好,于是摘了罄域外围的花来,送给您。”
“罄域外围?”赐福重复念着,她神色一凛,丢下花圈,从藤蔓上跃下来,补了几脚。
“你?”允葬眼中闪着寒光,死死盯着赐福。
赐福走到允葬面前,伸手便赏了个脑瓜崩。
清脆的声响。
“你是不是蠢,外围的花都有毒还有活性,不然你以为罄域的人为什么出不去,我真是搞不懂你到底是出去又回来的。”
允葬低着头,脸笼罩在阴影之中,看不清神色“怎么从来没有人和我说过?我之前经常去外围,也没什么事。”
赐福拍了拍允葬的肩膀,眼里闪过一丝邪气。
赐福捡起地上的花圈来,摘下一朵黑蓝色的花,簪到头上,笑眯眯的说道:“你的谢礼我收了。”
她又跃到藤蔓上坐下,晃着腿问道:“允葬,你知道涽吗?”
“知道,他们来无影去无踪,几乎很难看到,但是遍布罄域的每个角落。据说瑕阁的主上就是修炼涽的。”
允葬一只手摩挲着下巴,继续说道:“罄域几乎每个人都知道,也默认了祂的存在。”
赐福噢了一声,眼神游离不安,嘴唇紧抿。
‘若真是他…那可难办了’
“等我片刻,我去去就回。”赐福朝着允葬挥挥手,便闪身离去。
没一会,她手中抓着一只通体雪白眼睛泛蓝的兔子和几株会活动仍旧挣扎不休的淡黄草药回来。
“你是想生吃哶兔,还是生吃活轮?”
赐福笑眯眯的看着允葬,伸着手递到他面前。
允葬看着赐福手上两边都活蹦乱跳的对他呲牙咧嘴的生物,默默的咽了口唾沫。
“那个,我能煮熟了吃吗?”允葬踌躇的开口道。
“不行啊,熟了就没有药性了,你还想不想让你的角好了。”赐福将手中的东西挂到鬼藤上,鬼藤立刻紧紧缠绕倒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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