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要从秦林六岁那年回到老家说起。那年秦林第一次随父亲回到了位于东北山区一个叫黄仙镇的老家。镇上住着秦林的爷爷——一位经验丰富的放山人。
山里有着丰富的生物群系,无论是野鹿还是猢狲,无论是锦鸡还是戴胜。这座山里似乎是一座无尽的宝库,留给善于发现的人们尽情地探索。
而山里最珍贵的莫过于放山人首要的目标,“棒槌”——野山参。也正是这个珍贵的宝物让无数人聚居于此,形成了这个以放山为主要产业之一的小镇。
小秦林这天兴趣使然,提出想要和爷爷一起上山。在软磨硬泡之下,爷爷只能答应自己疼爱的小孙子和他一起上山。
一起上山的还有两个人,一个是一位尖嘴猴腮的瘦削男人,他是秦老的徒弟,被人称为猴子。还有一个是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绰号马熊,他似乎是生意破产,所以来到此处靠采人参还债。
秦林的爷爷作为小镇里最有经验的放山人,他和这座山已经打了近50年的交道了。这座山里的一草一木,每一条小路他都无比的熟悉。曾经他在山里迷了路,那天天色昏沉,树林里更是一片漆黑。而他靠着自己的经验一路摸索最后走出了深山。
清晨的太阳刚刚升起,爷爷便背着一个简单的背囊,手里拿着一根铁锹带着秦林出了门。到村头的时候猴子和马熊已经在那边等着了。两人也都简单地带了一些常用装备像是铲子毛刷一类的东西放在包里,其余携带的主要还是干粮因为放山的时间会很漫长,经常要在山上走个大半天才有机会找到棒槌。而马熊的背上还背了一支鸟枪,这是当年能找到的最好的防身装备了,虽然对真正的马熊杀伤力很低,但也聊胜于无。
秦林边走边打着哈欠,时间太过久远他已经忘了当年一路上大家说了什么,只记得在进入山区的一瞬间所有人都闭上了嘴。
放山人除了丰富的经验,按秦老的说法规矩也是这一行能够干下去的重要因素。在山里的放山人不能随便说话,说出什么就一定要拿起什么,就算是条大青蛇只要你说出来了就一定得拿起来。否则轻则一日一无所获,重则在山里丢了性命。
秦林自然也入乡随俗,他乖乖闭上了嘴生怕自己被山神爷惩罚。
虽然时针指向8点,但茂密的树冠依旧挡住了绝大部分的阳光让森林里显得格外昏暗。潮湿的水汽在绿色的天穹之下堆积形成浓雾,让本就难走的山路更加难以辨认。
好在秦老的脑子里有一张山区的地图,他一边走一边折断几根沿路的树枝,带着队伍在林间小路里缓慢前行。
秦林的身子小更是看不清楚,他只听见这片林子里除了一行人的脚步声,还有各种各样的声音。轻快的脚步是鹿,轻灵的脚步是鸟,还有一连串细小的脚步始终跟在一行人的身后,听不清楚是什么动物只知道后面的生物绝对不是单独行动。
秦林好奇地四下查看,他看见树林后面那个红色的眼睛,在于秦林对视以后便消失不见,也看见树冠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移动,但是在一阵振翅声后树冠又恢复了平静。
他想回头看却被爷爷捂住了眼,爷爷对着他摇摇头像是知道身后有什么,但是绝对不能与他们直视。
但初生牛犊不怕虎,秦林还是忍不住往队伍的后面看去,然而他却什么也没用看见,只有湿软的地面上一连串脚印证实了后面有东西在紧紧跟随。
忽然,队伍中间的猴子大吼一声:“棒槌!”然后指向森林里的某个方向。
群心振奋,所有人都往那个方向看去,爷爷应声道:“几品叶!”
“五品叶!”马熊的声音里透露出一抹狂喜。
“起棒槌!”爷爷说着便拉着秦林向那个方向走去。
凑近了秦林才看见,眼前这珠植物十分不起眼,不注意很容易就和普通的杂草混在一起了。
爷爷将一段红绳绑在棒槌的茎上,然后吩咐马熊用铁锹将四周的树根砍断。猴子则认真地蹲在地上,他拿出小铲子仔细地挖开棒槌四周的泥土。
在大人们忙活之计,小秦林在一边百无聊赖地四下张望。长时间的徒步让他对这项活动失去了兴趣,此刻他只想挖完棒槌赶紧回家。
这时他看见一双绿油油的小眼睛在眼前的灌木丛里打量着他。秦林好奇想要凑上去看,但是他一靠近那个小东西便消失在了灌木丛里。
秦林扒开灌木丛,看见一个黄色的小动物站在不远处的地方朝他看。它很小有一条和它身子差不多长的大尾巴,尾巴的末端带着一丝黑色。
秦林好奇地走上前去,小动物迅速跑到离他几步的距离然后继续回头看着他,好像示意他跟着自己走。
秦林开始加快了步伐,他气喘吁吁地跟在黄色小动物的身后,而那个小东西始终距离他几米远,若即若离。
不知跑了多久,秦林的体力消耗殆尽,他低下头喘着粗气。等到恢复一点后再抬头,那个小东西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
他决定回头和大人们汇合,却发现自己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爷爷!爷爷!”秦林大声呼喊着,周围只有他的回声以及天空中飞舞的鸟儿的鸟叫声作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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