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字神印在飞天豹的灵体上烙印完成,其睁开眼时,看向祖孙两人,脸上不由得闪过一丝怅然和失落。
他跪下行礼,口中轻言:“拜见主上。”
沈元看清了他脸上表情的细微变化,虽打下了神印,将其完全控制,可此人的意志力颇强,竟能慢慢消磨神印。
但正是用人之际,又不会将其外放多年,能定期加深烙印,所以影响很小。
“好兄弟,起来吧,给我们讲讲这炕上的物件,可是机关鸾鸟吗?”沈元将他拉起,示意他一同坐到炕边。
飞天豹稍稍迟疑,然后顺势坐下,低声道:“主上,这正是机关鸾鸟,不过属于小型类别,更大型的机关鸾鸟速度更快,承载的重量也有所提升,同样,法力消耗也是极为惊人的,对自身修为要求很高。”
“你操控机关鸾鸟在不休息的情况下,一次可以飞行多远的距离?”
“大概千里左右,但所有的机关术士几乎不会极限飞行,因为落地后,周身法力消耗一空后极为危险,恢复起来也需要相当长的时间。”
沈元闻言点了点头,既如此,那名救走了压塞边的机关术士,相比飞天豹定然是只强不弱。
只不过他很好奇,机关术士在玄门中所占据的比例很低,又有飞行优势,怎么会充当暗桩,派到岭内当胡子。
尚未询问,飞天豹已主动交代。
“主上,我出身于墨门中齐墨一系,很小就随父母迁至塞北道,自记事起,父母就皆被锦卫所软禁,我所学的机关术法并不完全,仅掌握了机关鸾的造物与操控。”
“就这样一直被锦卫所的训练,常年无法与父母两人见面,直至十七岁时,他们通知我,父母皆去世,进而安排我潜入岭内,负责与压塞边的联络。”
他说着话,语气很平静,似乎在讲述着别人的事迹一般。
“压塞边当时不过是一后天圆满境界武者,不知其与锦卫所,又或是镇武所有着何种关系,总之,十几年间,他便晋升至先天圆满境界。”
“我负责将黄梁发出的信筒传至宁城,那边会有人会负责信筒的第二段运输,信息将最终传到塞北道城,其间,镇武所又或是锦卫所,都有队伍进入过黄梁,他们固然隐藏了身份,但还是被我觉察到了。”
“再后来,上面来人通知我不再负责信筒的传送,让我在岭内扎根,静待命令。”
“所以经营起一股绺子,便到了如今,直至再被锦卫所的小旗队伍找上门来。”
一口气说完自身的经历,飞天豹脸上反倒露出一丝释然。
这名四十几岁的汉子再度被控制后,仿若看清了自身的宿命。
“真难为你了。”
沈元听着,心头也有所触动。
他进而问道:“你可修成了法相?又是如何抹除神印的呢?”
“主上,机关术士是修不出法相的,只开脉络,存法力,操控机关造物,我们这一道造天地异物,被大道限制,因而不成法相。”
“至于抹除神印,或许是心中积蓄的不甘与苦痛所导致的吧。”
飞天豹看着炕上即将成型的机关鸾鸟,久久出神。
机关术士无法修成法相,不过凭借机关造物,倒也能和法相掰掰手腕。
沈元也没有想到飞天豹还有这么一番经历,听了故事,长了知识,紧接着便吩咐他将另外六个入了武道的好手一齐叫来。
飞天豹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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