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只负责将尸体送到,管家若有不满,尽可以去衙门喊冤。”孙昌不等管家答话,扭头就走,此非善地,久留必生事端。
“拦住他!”大管家一声爆喝,十余名家丁顿时把院门堵住。
孙昌无奈停下,原本想息事宁人,这次看来是苟不住了。
“管家大人这是何意?莫非欺我不是正职,以为衙门会不管吗?”
大管家脸色连变数变,终于低声道:“沈家需要一个交代,你且暂留,等张捕头来吧。”
“扣押仵作,沈家好大胆子!不过就凭你们,留不住我!”孙昌哈哈大笑,大踏步向家丁们闯去。
其实这招只是虚张声势,不过预备仵作可以修习吐纳养命功,寻常人不可能拦住去路,这是常识。孙昌就是利用这点常识,让那些家丁自动让开,所以这六亲不认的气势,必须走出来。
但如果真的交手,孙昌有魂力护体,拼着挨上些拳脚,也能闯出人群。
“小小仵作,在老夫面前放肆,留下!”声音从身后传来,大管家身形如电,鸟爪一般的手指已经探了过来。
孙昌可是代表官府,大管家这一出手和造反无异,孙昌事先全无预料,立刻被抓了个正着,只觉得左侧肩膀如被滚烫的铁钳夹住,火辣辣地疼,泥丸漩涡不自觉运转起来,顿生一股吸引魂魄之力。
刹那间,大管家脸色骇然,猛然收回手掌,惊疑不定地看向孙昌,阴沉道:“你修的是什么功?”
孙昌知他误解,魂魄震荡,这太像修魔者了,但此时耳目众多,无法解释,一个不小心就要变成魔修妖人,被天下通缉了,于是稳了稳心神,反问道:“管家大人好身手,不知哪家道门?”
大管家想了想,摆了摆手,让一众家丁全部退下,忽而叹道:“老夫不才,金丹派散修而已,至今不过凝气二层,已是寿元无多,只能托庇于沈家,道友当知沈家跟脚吧?老夫无非求个多活几年,或有机缘,也未可知。”
难怪这老儿竟然不怕官府,原来是亡命散修。这番话也说得明白,不过图沈家养命丹罢了。
但他如此直白,想来已经认定孙昌是修魔者,博取信任,另有所图。
孙昌岂会被骗出自家底细,只假装糊涂道:“在下以前从军,修的是血煞之气,实不知沈家到底是何跟脚,此番也只是奉命办差,管家大人若有所求,寻我一无名小卒,也是无用。”
血煞之气亦会冲得魂魄动荡,这经历孙昌收服凶刃时便有体会,此刻搬出来,不过是搪塞之语,就是欺这老儿境界不高,未必分得清楚。
果然大管家面露困惑神色,想了又想,道:“即是如此,老夫本不该再为难道友,不过此事干系重大,请道友稍待片刻,容老夫禀明主上,再放道友离去。”
话虽说得漂亮,可孙昌怎敢信他,只是表面应了,暗中展开泥丸漩涡,将整个沈府一照,霎时心脏狂跳。
只见沈府后院深处,密密麻麻的阴魂聚在一起,粗略看去不下四五十个,其中还有十几个耀眼白点,想来也有活人在那处休息,这么多凝形阴魂,要说没有魔修,真是鬼都不信了。
大管家哪里知道底细已泄,还在喊来家丁,搬了桌椅,又奉上茶水,请孙昌稍坐,急急向内院赶去。
孙昌怎可能在此凶险处久留?不过是在泥丸漩涡中观照大管家位置,待他走远,再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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