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几个字,几乎微不可闻,显得底气十分不足。

卞邱听闻,不禁从鼻腔中冷哼一声,那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满满的不屑。他微微眯起眼睛,眼眸中闪过一道犀利的光芒,仿佛暗夜中的寒星:

“谢意?大可不必。你的这份谢意,在我看来,毫无价值。

与其在这儿揭开绵绵的伤疤,倒不如多花些心思去衙门打点,设法救救你母亲。

若是再让绵绵伤心难过,可别怪我以威远侯的身份,动用些手段。”

此刻的卞邱,周身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气场,与之前在白绵绵身边时那副温文儒雅、宽容和善的模样判若两人。

他的眼神中透着令人胆寒的威严,仿佛一尊不可侵犯的战神,能将任何试图靠近的威胁都震慑住。

表姐被卞邱这如利刃般的眼神吓得浑身猛地一颤,双腿像是被抽去了力气,微微发软。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连声音也变得颤颤巍巍,几乎带着哭腔:

“是,是,我明白了。”

说完,便慌慌张张地转身,脚步踉跄地跑开了。她的背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无比狼狈,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

表姐一路跑到一处阴暗潮湿的角落,靠着冰冷的墙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如同一只破旧的风箱。她的手不停地抚着胸口,试图让自己慌乱的心跳平复下来。

心中感慨万千,暗自思忖:

“还好绵绵心地善良,宽容大度,不然,以威远侯这强硬的态度,我们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过了许久,表姐才逐渐稳住心神。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眼,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节奏。随后,她抬手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衫,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

她心里清楚,母亲还在狱中等待着自己,她得去为母亲准备晚饭,然后按时给她送饭。

每一步,都仿佛承载着沉重的心事。

表姐的身影在夜色中匆匆逃窜,好似一只惊弓之鸟,很快便消失在蜿蜒曲折的小径尽头,就连那慌乱的脚步声,也逐渐被寂静的夜色所吞噬。

卞邱凝视着她离去的方向,目光仿若寒夜中的冷星,锐利的锋芒随着表姐的消失而渐渐隐匿,转而沉淀为一种沉稳与淡然,仿佛世间万物都难以再惊扰他内心的平静。

他轻缓地转过身,双脚不紧不慢地交替移动,每一步都踏得沉稳有力,从容地朝着院外走去。

庭院中,月光如水银般倾泻而下,将树木的影子拉得悠长,在地面上交织成一幅斑驳陆离的水墨画。卞邱信步前行,途经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时,脚步蓦然停顿。

他微微仰头,目光在繁茂的枝叶间游移,最终定格在一片嫩绿的树叶上。他伸出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捻起那片树叶,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惊扰了这静谧的夜晚。

指尖灵动,似是在演绎一场无声的舞蹈,他三两下便将树叶折叠妥当,每一个动作都娴熟流畅,透着几分与生俱来的随性与优雅。

随后,他把折叠好的树叶轻放在唇边,微微用力,气流从他的唇间缓缓吹出,瞬间,一阵清幽的乐声悠悠地飘散开来。

那声音仿若山间清泉,在寂静的夜里潺潺流淌,清脆悦耳,又带着几分空灵的韵味,每一个音符都仿佛带着自然的灵气,在空气中跳跃、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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