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晚最先反应过来，拽着宁慕云就往回跑。
“谷！头部！”
初禾立即向谷清霖下达指令。身经百战的巡迅速瞄准尸体后脑勺。
“砰！”
子弹精准射入那具尸体后脑勺正中。
尸体摇晃了一下，竟僵硬地转过身体，朝着他们的方向跑了过来。
谷清霖惊出一身冷汗，随即扣动板机。
第二枪正中心脏，尸体再次摇晃了一下，却没有停下跑动。
“脚腕。”初禾冷静下令。
多年磨合而出的默契让谷清霖几乎在初禾话音刚落就扣下扳机。
“砰！”
子弹击穿了变异体的脚腕，随着骨头的碎裂，尸体张牙舞爪扑倒在地，试图用极其不协调的四肢爬行向前。
“额头三枪。”
“砰！砰！砰！”
连续的三枪发出，鲜红的血液与花白的脑浆迸发飞溅。而尸体的头部已经整个炸开，灰白的脑蠕动着，顺着混浊的脑液流出，淌了一地。
尸体终于不再有任何动作，全无声息。
谷清霖终于缓过神来，大口喘着粗气。他的背已经湿了一半，剧烈跳动的心脏让他胸口隐隐有些疼痛。
谷清霖下意识看向初禾。
初禾显然是被吓到了，目光死死盯住离他们只剩下几未远的尸体，本就略显苍白的脸色此时更是血色全无。
调整下呼吸，谷清霖试探地叫了声对方。
“初禾?”
后者恍然回神，灰色的眸子这才有了点灵光。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尸体会自己活过来?”谷清霖心有余悸地看看那一地狼藉，后怕地往初禾身边靠了靠。
“不，我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由于惊吓，初禾的声音还有些飘忽。
“你、你刚刚是怎么解决他的?”
“我只是用匕首割开了他的右侧咽喉，他当时可是死了啊。”
“你怎么知道要打头部的?”谷回想着初禾下达的指令。
初禾轻轻喘了口气。
”我第一枪让你打的是头部。当时，尸体中弹后停顿了一下，肢体动作变得有些僵硬。而你第二枪打的是心脏处。如你所见，他并没有表现出什么较大的反应。再加上刚才那两个小子打了好多枪，如果要害在心脏，尸体是不应该‘复活’的。”
“那为什么是三枪?”
“这个变异体的肌肉被硬化了不少，多开几枪保险点儿。说到这儿，还真是多亏这一点，我才没被那两个冒失鬼打死……”他幽怨地瞪了谷清霖一眼。
话说那两个小孩儿也已经逃走了。虽然初禾很憋屈，但没办法，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个小孩丧命于此。
“啊哈哈，我下次一定不离开你十米之外！”谷清霖尴尬地别开视线。
“下次我会带上手枪的。再发生相似的情况，我的第一枪先瞄准你。”
眼看情况不妙，谷清霖识趣地插开话题。
“如果那几枪没能把那玩意儿彻底打死，我们该怎么办?”
初禾稍稍沉默了一下。
“……只能跑了。”
“啊?我以为你有对策来着。”
“好吧，我身上没带多少东西，你不能指望我面对任何突发情况都能有万无一失的对策……最后一次，这将是我最后一次不带手枪就跟你一起出任务。”初禾烦躁地盯着衣服上的血渍。
谷清霖干笑两声，看着指挥官打开手腕上的终端。
半透明的虚拟屏幕映在空中，初禾调好屏幕设置，两手在半空点点划划，给痕迹处理部人员发送了指令，又编辑了一条消息：
给我带上一件外套。
谷清霖好奇地凑过去，瞅见最后一条附加信息。
“你冷吗?”
然后他看见满身血污的指挥官用一种看智障的表情盯着自己。
“没关系，”初禾关上设备，“我会尽早研发出治疗老年痴呆的特效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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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实验室。
灯光明亮，桌上精密的仪器反射着光线，玻璃器皿表面倒映出一抹雪白的身影。
初禾坐在巨大的电子屏幕前，浏览着实时更新的数据。崭新的白衣隐隐散发出薰衣草香，融进桌边半杯咖啡的苦涩里，格外提神。
钢笔笔尖轻轻划动，洁白的纸张浮现出双螺旋的DNA结构图，旁边圈画了一堆碱基缩写的字母，每一个碱基对都被标注了奇特的符号。
初禾放下笔，托着脑袋看了几遍图样，终于露出疲惫的笑容，起身伸了个懒腰。
编码一种蛋白质的基因重复出现了好几次，他并不认为自然条件下的染色体变异会出现这种巧合。
也就是说，这跟平时遇见的变异体不一样，这个实验体所产生的变异是人为控制的。
那么，又是哪里在偷偷进行这样的实验？刻意多次插入这一DNA序列，又是为了达成怎样的效果？
初禾轻轻眯起了眼睛。
不过现在着急也没用，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好好休息一会。
花了他整整四天时间，好在顺利发现了问题。
“接下来，指挥官要奖励自己好好睡一觉！”初禾笑着宣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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