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子能成吗?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比企谷在一旁问道。
“你直接去问海老名喜不喜欢户部不就成了?”江离说道。
“怎么可能问得出口啊,笨蛋吗?”
青白色的日光宛如将街边钢制的大楼晒化了。
“有时候人不一定非得喜欢上一个人才会接受对方,抱着还不错想法接受对方表白的人也不在少数。”江离凝视着不远处户部那只不安分的手,想抓结果事前没看清位置,不小小心摸到了前面无辜的中年男人,男人被户部吓了一跳,两人急忙为拥堵的人群互相道歉。
比企谷只闻到还不错这三个字里清晰的毁灭的意味。
“人是欲望的存在还是语言的存在?”江离问道。
“啊?不知道。”比企谷被江离的问题问的猝不及防。
“比企谷,你觉得你自己是什么呢?即使你自觉得自己思维异于常人,又自谦式的把自己贬为普通人,然而当人们谈论起我们这个时代的青年时,用来概括我们的始终只有几个最庸俗词语。”
“即使心中死命地抓着那么一点不同不放,然而意识到自己的欲望不过是他者的欲望是迟早的事,而正因为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毁灭,在这注定下沉的过程中,偶尔看到一两根可以短暂漂浮的稻草,心想着偶尔抓住了也不错。于是便抓上去。”
“有什么问题吗?人不就是这样得过且过的活着吗?”比企谷说道。
“你觉得没问题?”江离的语气陡然变得惊诧,“那我也觉得没问题。”他摇了摇头。
背着妻子自杀的丈夫,背着孩子服毒的母亲,大抵是怀着愧疚死去的。
时至今日,若是将他母亲的死因简单归为病理性的抑郁症,那简直是种粗暴的亵渎,宛如人们茶余饭后的闲谈,啊,那家伙,是抑郁症死的。
母亲毫无疑问看到了江离所看不到的东西,像是海中细波里诱惑的闪光,不断地引诱着她,就像人站在高楼边缘忍不住要跳下去的冲动,而拖拽她的仅仅世俗的一根线。
她看清了某样东西,却抱着无法向常人阐明的痛苦,那唯一的方式只有自杀。
迎着铁轨走路,火车飞速而来的时候,一定是人看不到的景象。
只是活着,就对人产生愧疚,而因为愧疚,让她无法对所爱的人保持沉默。
比企谷不知道江离装神弄鬼般说了这一大段话到底是何用意。
江离经常说自己讨厌谜语人,其实也是双标,在比企谷看来,这既点头又摇头式的回答他是完全不知所云。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两辆黑色的商务车开到了附近,户部和海老名,有比滨一辆,剩余的人们一辆。
才从岚山幽深的竹林里出来,车子七拐八拐地又开进了深山里。
餐厅不像是餐厅,像是以前华族留在山里疗养的别墅改建而成的,车子在大门口停下。门口穿着羽织,把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的男人带着一众侍者正恭恭敬敬地等着他们。
山里不比市区,普遍湿冷,不远处山谷奔腾炸裂的瀑布,在空中飘荡着一丝丝水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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