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寒见她不愿接过药,又缓缓开口,“我今日来找掌柜,图谋也不过是您以后给我行个方便罢了。”

萧杳摇摇头,“说实话,这毒药,我昨夜尝试解过,但几种药都失败了。但你今日给我这解毒的药丸,救我一命的恩情,已经够我给您行个方便了,又何必多此一举?”

燕寒笑了笑,“兹事体大,你我算起来都是生意人,要有足够的筹码,萧老板或许才会愿意与我做生意啊。”

萧杳盯着他,“不妨您先告诉我,日后的货物是什么?”

燕寒直视着她淡棕色的双眸,片刻后开口,“药材。”停顿片刻又补充,“或许还会有别的。”

萧杳不解地看着他,“药材何须我来接应?”

燕寒迟疑,萧杳见此,连忙表态,“若是你不肯交代原因,到时我必然是要开箱验货的,想必你是不想让别人具体了解的吧。”

燕寒在屋里简单寻觅了一圈,在桌前拿起纸笔,画了一幅图,展开在萧杳面前。

萧杳抬眼,半晌没有说话,“我再考虑一下,过几日想办法给您答复吧......”

燕寒表示了然,很快告辞离开了。

萧杳看着燕寒的背影,又望向被放在小几上的宣纸,风掠过一角,发出沙沙声响。

上面赫然是一幅幽州地图,幽州东界早已被划上一道明显的线。

萧杳心中明白,成王早已对幽州虎视眈眈,成王收复高句丽后在那里建府治理,却是在一点一点蚕食幽州地界,原因无他,实在是幽州界内的铁矿太过诱人。

朝廷也并非放任不管,而是实在没有什么切实的证据。且小皇帝刚刚成婚亲政,东西两都尚且局势不明,边陲之地的事情自然也没有精力去管理。

而那位洛城府衙县令便是成王留在中原的人手之一,当年成王舅舅极力推举这位季大人入了京城。新帝登基当年便是一片血雨腥风,京城清洗过后,能用之人所剩无几,官员青黄不接。无法,太后只好让人下了任命,让这位季大人来掌管洛城相应事宜。

洛城作为前朝京都,繁华富庶自不必说,而先帝早已命人暗地里将洛城内掌管国家命脉的产业转至京城一部分,以防洛城之内前朝余孽再次生乱,威胁统治。如今也是派上了用场。

前些日子,便又流言传闻季大人勾结外敌,欲拥兵自重,不久之后却有多人被纠出过往案底,被处以极刑。洛城众人也是见识到了这位大人的手段,洛城之中也无人再敢有所质疑。

而萧杳知晓,流言并非空穴来风,其实确有其事。只不过,这位季大人并不是要自立为王,而是拥立他心中的圣君成王。

成王舅舅去世多年,季大人与成王也从未有明面上的联系。季大人在洛城频繁的活动又将其立场混淆,总给外人一种自立为王的假象。

而萧杳昨夜的伤口便是拜季大人的手下所赐,性命也险些搭在这上面。

萧杳受命去刺杀这位季大人,却不想计划被人泄露,府衙有备而来,萧杳身边人手折损大半,自己也受了重伤,险些有来无回。而她躲进客栈后窗的身影,也被燕寒发现。

不过燕寒为何如此,没有将她抓捕,萧杳自己也有所推测。既然他没有带走自己,至少说明如今二人在这季大人的问题上立场相同,暂且还不是敌人。

如若能借燕寒之手完成任务,倒也算好。

萧杳真想着,耳边陡然传来骨哨尖锐声响,萧杳眼皮不自觉地跳了跳,仔细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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