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今日附近没有进山的猎户,也可能是提早便找到了更好的避雨之所。
当赵毅三人顶风冒雨赶到山神庙前的时候,没听到一丝人声,也没见到一丝火光。
眼前的这座位于山坳之中的山神庙,大殿面阔一间,屋面仅有前后两坡,密密麻麻的瓦松密布其上,依稀可见坡上为青瓦覆盖。左右两侧的山墙则是由粗粝山石叠垒而成,与屋面相交,从外面丝毫不见檩木梁从左右两端挑出,显然是被全部封砌在了山墙内。
若是在赵毅前世,这便是典型的中国传统建筑中的硬山式屋顶构造方式,属于双坡屋顶形式之一,但现如今却是不知被叫做什么。
斑驳的粗粝石墙、小半人高的瓦松和满是修修补补痕迹的腐朽大门,无不在默默地向赵毅三人述说着这座山神庙建造的年代久远。
走在最前的季布一把推开山神庙的木制大门,伴随着“咯吱”声响起,两人宽的大门应声而开,一股木制腐朽的气息向着走进山神庙中的三人扑面而来。
入目所见,当先便是正对着大门面目狰狞的一尊泥塑,没有邻舍,也没有庙主。
“这便是巫山山神。”季布一边向赵毅和李牧二人介绍,一边立定身形,向着巫山山神的泥塑神像恭敬地拜了拜,口中还念念有词,“还请山神老爷恕罪,今日我季布和李牧、赵毅三人因风雨阻路,今夜在山神老爷这里借宿一宿,随身携带不多,暂且献上干粮以供山神老爷享用。若借宿期间,有不妥之处,还望山神老爷多多包涵!”
说着,便从自己的褡裢中掏出一块切好的墩饼,小心翼翼地摆放在了供桌前的木盘之上。
身后的李牧虽然没有开口,但也同样恭敬地对着神像拜了一拜,然后一样取出了一块墩饼摆放在了木盘之中。对于崇信鬼神占卜的吴国民众来说,自己可以饿肚子,但绝对不能怠慢了供奉鬼神。
赵毅内心并不信奉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但却也没有想要特立独行,照着先前两人所为依样画葫芦,最后也掏出一块墩饼放在了木盘之中。
“我已和山神老爷告请过,今夜我们就在这里暂住。
右边靠着山墙堆放的那些木柴是往日里在此借宿的猎户们日积月累存下的,我们今夜在此借宿可以根据需要取用,不过事后有机会还需要补上缺额。
看见左边山墙角落的那个木柜子了吗?”
赵毅和李牧二人顺着季布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果然有一个不大木柜被摆放在角落。
“木柜子里面存放了点火所需的火石和引火之物,还有一些简单的锅碗瓢盆,可以供临时在此借宿的路人或者猎人们使用。
木柜子旁边堆着的那些成捆稻草也是猎户们每年背上山替换的。
地面湿寒,我们一会儿可以取来铺在地面上隔绝湿气和寒气。
一会儿大门一关,点起火,待烤干了身上的衣物,我们今夜绝对可以睡一个好觉,丝毫不比之前住在客舍差!”
可以看得出,季布此前必定在这处山神庙留宿过。
和赵毅、李牧二人简单介绍过后,季布便立刻安排起了每人的活计,赵毅负责搬柴铺地,李牧负责点火烧水,而他自己则说是要出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今晚给三人加点肉食。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呼啸的山风也是越刮越大,山神庙的木制大门看似腐朽,实则坚若磐石,除了在大风中不断地“咯吱”作响之外,竟没有一丝风雨能够透过进来。
此时,山神庙中也就赵毅和李牧二人,在风雨中行了一路,即使披着蓑衣,全身上下也早就被渗透进去的雨水给沾湿了。又冷又饿的两个大男人哪里还顾得了其他,火堆一燃起来,就光溜溜地架起衣物烤起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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