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雀心思不在怀中的温香软玉身上。

他快速思索着现状,现在他的威胁主要有两个,一个是肖二,一个是陈尘口中的修士。

前者极大可能知道自己是个凡人,而后者威胁更甚,按肖二的态度推测,自己身边这头狌狌定然有着不亚于修士的实力,那么这威胁到修士地位的狌狌定然会被他消灭,而自己则是这政治斗争中的可怜牺牲品罢了。

肖二的威胁暂时可以打消,因为即使肖二知道自己是凡人一个,但碍于要借助狌狌渡过难关,也必然不会为难自己。

所以现在只需要在这偏僻地方好好躲着,避开那修士的耳目,待到出城之后一切都好说。

姜雀心底明了,肖二派这么一个嘴里藏不住事的小姑娘来送餐,必有他的意图。

借陈尘之口传达这些信息,就是在表明他肖二愿意和自己站在一条船上,而他也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只要自己踏入这伯虑国,自己就会迫于那修士的压力,不得不和他站在一条船上了。

与其说是肖二在借陈尘之口表明心迹,不如说这是种赤裸裸的威胁。

想走?那就鱼死网破,你被修士打杀,我便死在商路,谁也好过不了!

这种逼迫之下,任谁都会乖乖从了肖二。

姜雀心中冷笑,竟在不知不觉中被那装蒜的肖二摆了一道阳谋。

但这也不全是坏事,毕竟自己也要利用肖二去东边找不死药的踪迹,勉强算是个双赢的局面。

想到这些,姜雀心中不是放松,而是涌起一阵厌烦,厌烦自己,这种被利用却后知后觉的感受着实让他感到烦躁。

类似这样的情况在和招摇山山神对峙过程中发生过不止一次。

而他却毫无长进,总是慢一步才察觉出平淡事物下掩藏着的阴谋气味,这让他很是焦虑。

姜雀不知道的是,他作为一个在封闭山村中长大的少年,在这短短几天的挣扎中,心性已然超过绝大多数同龄人了,但世事如此,他选择的道路如此,除了接着挣扎,接着焦虑,然后获得成长,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感受到姜雀动作的僵硬,陈尘这才意识到不妥,连忙抽身向姜雀行了个礼,红肿的眼眶更添我见犹怜的姿彩。

“无妨,回去告诉你那肖二师傅,船,我上了。但桨,也该给我一支才是。”

陈尘眨巴眨巴眼睛没太懂这话中的含义,乖巧的点点头便踏着轻快的步子上了鹿蜀。

“大人,小女子走了。”

“路上慢些。”

尚噙着泪滴的陈尘展颜而笑,园中盛放的花朵也要为之羞怯。

时而悲伤时而欢喜的样子具足了少女气质。

望着陈尘远去,姜雀心中不由得泛起儿时那因意外身亡的青梅身影。

若她尚存于世,也该和陈尘一样,可以凭借本心肆意的哭笑玩耍吧。

走进屋中,正屋的那张大桌上已摆满了餐食,香气扑鼻。

桌上,琳琅满目的精致白瓷器具,或长或扁,或大或小,或圆或方。

上面盛着樟叶裹着的烤鸡,白茅熏制的烧鸭,烤乳猪,鸡腿鸭腿若干,猪头肉猪蹄各半,肉丸青菜明油亮芡,白玉般的糯米饭粒粒分明,其余叫不上菜名的佳肴数不胜数,阵阵飘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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