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醉眼朦胧,踉跄着拉过来一把椅子,重重地坐下。此刻,他只觉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在摇晃。若不是江枫及时援手扶着,他恐怕早已栽倒在地。
江枫看着两人,不知来意?所以他把目光放到孩子身上,那小孩只有十来岁的模样,脸上落满了雨水,但眼神里没有丝毫惊恐,举手抬足之间透着一股沉稳。
江枫问他是怎么回事?小孩子叙述了事情的起因。原来醉汉是他的父亲,几年前离异,法院把小孩判给父亲,由父亲抚养。但是父亲也得追求自己的幸福,前年的时候再婚,组建新的家庭。再婚的家庭很麻烦,父亲和继母的矛盾,继母和他的矛盾,这些矛盾经过日积月累简直无法调和。
今天父亲在外和朋友多喝了几杯,醉醺醺地回家了,回到家中继母抱怨了几句,父亲借着酒劲和她吵了起来,平日里积累的矛盾爆发了。继母一生气,把他赶出了家门,然后将房门反锁。
父亲站在门口猛烈地敲门,扰乱四邻不安,继母不开门。父亲就在门前破口大骂。继母受不了,迁怒于孩子,她把孩子拉过来,打开房门一把推出去,然后紧闭房门,就这样他们父子流落在外。
孩子说的时候,气定神闲,口齿清晰,把前因后果说得明明白白。然后继续说道:“爷爷奶奶住在乡下,我们要回去,可是我爸爸喝多了,手机也没电了,我身上也没有钱,所以叔叔你能不能帮我们打一辆车,车费等明天我爸醒酒了给你转过来?”
从江枫的角度来看,父亲喝酒闹事并不可怜,甚至该打,但眼前这个小孩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实在是太可怜了。所以他拿出手机打了一辆网约车,不到十分钟网约车来了,江枫把他们父子送上车去,小孩子在车上千恩万谢,江枫连连摆手,看着汽车渐渐远去。
回到值班室。江枫打开手机银行查看余额,只剩下几百块钱。他苦笑着没钱还愣充好汉。但谁让他天性淳朴善良,看不得别人凄苦无助,哪怕车费没有归还,这件好事也是要做的。
第二天交接班后,他回到宿舍休息,一直睡到中午,刚准备洗漱。这时候保安队长来了,他给江枫带来一个坏消息:那就是现在队内保安已经满员,昨天夜班的老张家里有事没来,今天回来了,这样一来队里实在没有合适的岗位让他干了。
江枫明白了,这是委婉地撵他走,他二话不说捆上行李骑着电动车又回到出租屋。那个所谓的二房东见到他十分诧异,不是找到包吃包住的工作了么?怎么又回来了?江枫把情况简单跟他说了一遍,然后说道:“容我再住几天,等找到房子,我再搬出去。”
二房东笑着说:“没关系,反正你也没到期,随便住。”
就这样,江枫上了楼,看着搬家时留下的一片狼藉,他也没心思收拾,把行李放下,他直接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灰暗的天空,心想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他整整待了一下午,后来肚子饿了,想起锅碗瓢盆还在朋友家里,算了,不如到城中村吃点什么?
于是他起身来到城中村那条比较繁华的饮食一条街,最后选择了一家大排档。要了两瓶啤酒,一份麻辣小龙虾,还有二十个肉串吃了起来。啤酒是凉的,越喝越爽口,不知不觉四五杯已经下肚。正所谓举杯消愁愁更愁,他感叹了生活的心酸。老爸老妈都是下岗工人,没什么钱。而自己漂泊在外,四处打工,钱没赚到几个,连个媳妇儿也没混上。一转眼已经二十几岁了,难道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完自己的一生么?
喝完酒以后,晃晃悠悠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村口有一座桥,桥下是一条很宽的河道,许多人拿着鱼竿悠闲地钓着鱼。可他没有这个闲情逸致,他脑中唯一想的是怎么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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