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觉得很有必要,”韩未安将她挡脸的书不留情面地硬生拉下来:“念!”

“好。”秋知恩在书被扯下的一瞬间,快速拿试卷站起挡住他的目光,试图蒙混过关。

韩未安怎会看不清她心里的小九九,有心整治她,故作没看见:“你来翻译第四句,‘将军向宠,性情淑均,畅晓军事。’”

秋知恩对自己的翻译还是很有信心的,毕竟能畅读众多优秀话本,淡定道:“将军向来得宠的原因是,性情贤淑均匀,知晓各种军事机密。”

这话初听没什么错,可经不起细琢磨。郎意澜用腹语提醒她:“师母,向宠是个人名。”

“啊?”

哎呀,有些丢人......

还好有答卷挡脸,她在意的夫君看不到她窘迫涨红的小脸。

被阻挡视线的韩未安看到那抹红正染全了她的耳根,足以想见答卷下她窘迫的表情,他不经意扯动的嘴角很快消失,拿卷子轻轻点了下她的小脑袋:“啊什么啊,继续,第五句,‘食马者不知其能千里而食也。’”

经刚才一遭,秋知恩对自己的翻译有些没了底,犹豫道:“......吃马的人......不知道它是千里马,把它当普通的马吃了。”

郎意澜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跟段林达小声交接道:“咱们师母的译文水准还真是别具一格啊。”

“郎意澜,好笑吗?”

被头顶上方的韩阎王点名,郎意澜立马正坐摆手道:“不好笑、不好笑。”

韩未安秉着平等“创伤”每一人的原则,没打算放过他:“那你给这位用考卷挡脸的康同学讲一讲何为‘食马者不知其能千里而食也’?”

这道题正好问在郎意澜为数不多的知识储备上,他站起身自信道:“意思是,喂养马的人不知道它是千里马而当普通马喂养。”

韩未安:“此句出自哪部著作?”

完蛋,这道题超纲了。

“呃......好像是......”郎意澜抓耳挠腮,右手伸到桌下拍打段林达求告知。

接收到信号的段林达看着韩未安的脸色,用手挡嘴小声给他传达答案。奈何在韩阎王的威慑下,声音过小,郎意澜一个字都没听见。

两人的小动作自然瞒不过火眼金睛的韩未安:“段林达,为师看你这么积极,不如你来替他作答。”

段林达是金陵有名的情书小王子,文学底蕴尚可,此问不在话下,起身得意作答道:“回博士,‘食马者不知其能千里而食也’,此句源于韩愈韩大夫的《马说》。”

韩未安从不滋长学生的骄傲自满,淡淡道:“看你这么自信满满,一定很了解此文。来,全文背诵听听。”

“啊?”段林达后背一仰,手撑后桌,仿若被阎王抽去灵魂,“全文背诵?!”

韩未安不容置疑:“背。”

段林达深提一口气,努力回想原文:“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故虽有名马,祗辱……祗辱……与奴隶人之手……嗯……是马也…...食马者不知其能千里而食也,才美不外见……嗯……”

他只记得其中三五名句,绞尽脑汁也只能背得磕磕巴巴,连顺序混乱也不知。

韩未安在他拼命回想中,又对郎意澜提问道:“郎意澜,你觉得他背的如何?”

郎意澜自己背得还不如段林达,就只记得前两句,搓着手瞎分析道:“呃……还可以吧…….毛病不大。”

“林云舒,你给他们背一遍。”韩未安本就不指望他能说出个里表,直接让学习最好的林云舒全文背诵一遍。

听完云舒的《马说》,段林达才发现自己的后半段背诵错的有多离谱。

“很好,你坐下。”韩未安满意点头,对被点名考问的这四人依次罚道,“下课后,秋知恩、葛大生,照着林云舒的答卷把所有问答题抄写十遍;郎意澜、段林达把《马说》这篇文章从头到尾抄写二十遍,抄不完不准回家,为师亲自监察。”

“啊~~~~”

四人齐声哀嚎。

“这就‘啊’了?来,同学们,收起考卷,我们来谈谈这两位替身的事。”韩未安回归正题,直戳要害,“别说你们都不知情。为师还不了解你们,没有你们相助,他们俩能混到现在不被人发现?”

讲义气的郎意澜见事发瞒不住,心一横,反正已暴露,绝不能再连累师母和老大,举手道:“博士,这件事我郎意澜一人做事一人当,跟大家都没关系,是我强迫大家帮我隐瞒的。当然,这事跟师母也没关系,是我非要死乞白赖求师母相助替乾坤上课的。”

“起开,现在是你逞英雄的时候吗?”段林达拉下他举起的手臂,“把这俩人悄无声息地弄上山,你有那脑子吗?博士,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我做的,是我诱骗他们帮我。您要罚就罚我,别告诉我爹就行。”

身后的林云舒也站了起来:“不,博士,这件事全程是我主谋,您也能看得出,除了......最聪明的我,”他揽事自夸时还有些不好意思,为了救朋友也硬着头皮第一次说出来,“没人会想到这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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