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手机，早晨七点多了。
“银星？”
陈广志的声音轻柔，忐忑。
“你是真的，我不是在做梦。”
一巴掌扇在脸上，手掌与脸部发出的声音在车内回荡，同时也将睡眠中的陈羽凡惊醒。
“嗯？什么声音？”
猛的睁开眼睛，查询四周，只看见在后排坐着的陈广志，和他脸上慢慢浮现出的巴掌印。
“爸，你……”
“没事，有个蚊子在我脸上，劲使大了。”
“确实很大。”
心中嘟囔着，嘴上却说“爸，你先回去吧，我去找我小姑一趟。”
“这么早，你小姑应该刚睡着没多久，你找她干哈？”
陈羽凡下车，站在车边。
“我找小姑有很重要的事，你回去的时候慢点，还有，买几盘炮和几箱大桶烟花，一会我给你转点钱，就这样。”
“砰！”
车门被关上。
“不……”
原本还想要说不用的陈广志还没说就见陈羽凡直接关门走。
“这小子。”
陈广志看着离开的陈羽凡，心中没有恼怒的情绪，打开手机看着手机里的存款。
50016570。
一朝顿悟，不，不能说顿悟，是宽容，是气度，钱就是资本，是底气，陈广志现在的心态发生了改变，如果以前是强撑面子，现在则不需要露出锋芒，内敛是他所需要做的，舞台可以让出来了，他从此刻便是陈广志，是一位父亲，更是父母的儿子，他可以承担的家庭的顶梁柱。
经过银星的介绍，他猜想不到现在的陈羽凡有多厉害，但他始终是他陈广志的儿子，颓废的他已经死去，现在，他将迎来新生，可以是一名好父亲，是一位孝子，是一位好丈……。
想到此处，陈广志心中落寞的情绪滋生。
“想想，之前的自己还真无耻。”
就此，收回思绪，进入主驾，开着车向着他那朴素无华的家前进，家的方向。
……
“喂，小姑，我，羽凡，现在在你楼下，找你啊。”
陈羽凡跟随凡羽的指示走到一家烧烤店前，店门紧闭，通过玻璃可以看到里面的不少东西。
空间挺大。
这是陈羽凡的第一个想法。
拨打小姑的电话，响了十几秒，在他以为小姑不会接电话的时候，电话接通了。
“嗯？你到保吉了？”
电话那头传出一道慵懒的女声，声音有些沙哑，发颤，也掺杂着惊讶，更多的是困乏的语气。
“嗯，现在在你楼下等着呢。”
“等一会哈，我一会就下来。”
“好。”
挂断电话，打量着匆忙的人群，不多时，玻璃推拉门被打开，一名穿着粉色睡衣，顶着黑眼圈的女人走出。
打量着，有些打结翘起的头发，小巧的鼻子，脸上有些熬夜起的痘痘，一些水珠挂在脸部，皮肤有些蜡黄，少许的皱纹，仔细观察，眼眶有些发肿，眼睛血丝遍布。
看到这，陈羽凡心中有种不安的感觉，走近，一股烟酒气从她的身上散发。
“小姑，你这是怎么了？”
嘴上问着，心中与凡羽沟通。
“凡羽，我小姑这是怎么了？”
对面的陈凌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着陈羽凡周围。
“幻听吗？”
摇了摇头，想让昏沉沉的脑袋苏醒。
“没什么，外面冷，赶紧进来吧。”
“嗯，好。”
跟在后面，陈羽凡担心的看着眼前的人。
“她欠债了，八万。”
“什么，小姑欠了八万，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
“上星期？”
“上星期？她没有和其他人说吗？”
“说了，朋友找了不少。”
“怎么没有找家里人？”
“没面子。”
“没面子，什么叫没面。”
陈羽凡忽然想起这店刚开时家里的态度。
“是我想的太简单了。”
忽然撞到了什么东西，停下脚步，看着陈凌瑶的背影。
“小姑，怎么不走了。”
“呜，没，没，呜……”
不知为何，周围没人，却不断有声音传入脑袋里，好像是她的侄子，陈羽凡。
听着这有上句没下句的话，陈凌瑶那不愿想起的记忆再次浮现在脑中，眼泪像是扭不紧的水龙头，哗哗顺着脸颊滑落。
最终还是无法压抑，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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