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想来想去,名册只可能是那天在左家掉的。”图猛弯着腰,低下头,向坐在桌子前的图林小声汇报。
“啪!”一巴掌落在图猛的脸上。
“我给了你两天!两天!你就给我这样一个结果?那天在场那么多人,我要是能一个个排查,还用得着你么?你的脑子长了是干什么用的,东西在你手里掉了,你连谁拿去的都不知道?”
“我……”
比哥哥高出一个头还多的黄髯大汉委屈地捂着脸:“我还没说完呢。”
图林张开他粗短的五指,“怎么,是要我来给你把话挤出来吗?”
“不用不用,还是我来!”
图猛见兄长又要发作,忙像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的判断一股脑倾了出来:
“我仔细想了想,当时进门的时候,名册还是拿在手里的,肯定是和那小子打斗的时候,落在了地上,所以院子外那些看热闹的人嫌疑就不大了……大哥你想想,当时进入过院子的除了你我,不就只有安休、左家幼童、守备队的几个弟兄,还有那小子吗?”
“有这个本事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拿走名册,而让所有人一无所觉的,恐怕只有安休了吧?”
“如果安休拿到,交给了老狐狸……”图猛声音颤抖,“大哥,要不咱们像白影一样,赶紧跑吧,咱们不是老狐狸的对手啊!”
图林摇摇头:“老狐狸就算拿到,如果不细看细想,也会觉得那就是一本普通的税册。”
“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不抱侥幸心理,排查所有人,包括左家那个幼童。”
图林看向自己的二弟:“别的事你也干不好,左家那边你熟悉,就交给你去查!”
“安休那边,我找人去打听消息,如果真是他拿了,却没当回事,那就是咱们的机会。”
“当天在场的几个弟兄,我亲自来查。”
“至于那个可笑的小子嘛……”
图猛又倒出一个消息:“大哥,昨天晚上好像有围猎,不知道那小子跟去没有……”
“来人!”图林喝了一声,唤来一个守备队的卫士。
“你去看看前两天那个偷入聚落,被罚进战奴营的小子现在还在营里吗?去营里找个知根知底的问问!”
“什么?不知道名字?他叫陈准!”
……
陈准用一根小木棍将时间刻在望楼脚下一个隐蔽的位置。
今天是天宝七载的五月十六日,五天前的下午,大概也是这个时间,他穿越来到此界。
战奴营中岁月长,他怕自己在消磨中忘记了初心。
虽然被光头老儿提拔做了旗官,但这还是没有改变他奴隶的身份——毕竟即使是鸠革自己,也只是地位高一些的奴隶罢了。
其实辩证来看,既然还处在被不明势力追杀的危险之中,内外封锁严密的战奴营也的确是一个好的藏身之所。
只是陈准觉得,他也不能一直在这待下去。
虽然不打算完全继承原主的遗志去给【不良人】当牛做马,但他以后终究是要向东返回的,要考虑的只是什么时候走,怎么走的问题。
如果在西域练到一个较高的等级,即使没有坐骑,用【筋斗云】也能快速返回。
想起那匹救了他一命的通灵白马,陈准还是有些心痛——除了惋惜之外,更多的是无力改变现状的痛苦。
但是战奴们参与狩猎,大概是三五天一次,间隔时间长短取决于狩猎队对魔物的侦察情况,而且每次还不是全部出动,而是三队轮着来,也就是说,他至少也得再等九天才能参与到下一次狩猎中。
“这怎么能够呢?”陈准直起身来,准备去问问光头老儿,看能不能跟着二队三队出去行动,加速练级。
只是光头老儿的反应却并不如他所想。
“你去看看,昨天晚上死了多少人,伤了多少人?”光头老儿指着他的鼻子怒吼:“每队一百五十人,年年都是要补齐的,今年还没过半,我手上就只剩下百来个了!”
“你回去老老实实给我练功,多吃几块肉,把身子骨补一补,好好涨涨气力,别整天想着出去送死!”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觉得弄险把魔物斩了,显你的威风、有面子;觉得练功没意思,是也不是?”
光头老儿停顿了下,继续道:“乌作不和我说我还不知道,你贴得那么近去刺,又闪得那么晚,要是被巨蜥踩上一脚,少说也是筋断骨折,就算杀了魔物,这辈子也算废了。”
光头老儿又开始讲卡特的事迹,说卡特曾经也是他手下的旗官,是如何的天资过人又加勤学苦练,又是如何成就【魔武士】,迎娶白家大小姐,直至担任聚落【事务官】的。力图说服陈准老实安分地炼精化气,食补气血,赶快突破境界,而不是整天想着出去打打杀杀。
陈准心说你不让我出去打怪,我窝在营里吃低保岂不是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突破?只是内情他又没法分说明白。
光头老儿也是为了他好,拳拳之心,为之奈何?
只有再想办法。
“陈准!你小子跑那么快干嘛?”鸠革讲完卡特的故事,叫住准备逃走的陈准,“你来把这个吃了!”
“这是什么?”陈准看着眼前足有人头大小的血红脏器,光头老儿鬼鬼祟祟地把他拉进里帐,就是为了给他吃这个?
“这是巨魔蜥的心脏,吃了可以大大有助于你的气血增长,你要突破境界,正缺的就是这个,快些吃吧!”光头老儿关上一个看起来类似于冰柜的储藏箱,回到帐篷口站住,伸出头向外看了看,“就在这里吃完,吃完再走!”
不是?这就是老师开小灶的感觉吗?可是吃啥补啥什么的,哥们不太相信啊。
陈准看了看那红殷殷的心脏,感觉还是没办法下口,先取了点给系统解锁图鉴。
【魔化巨沙蜥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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