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入山,木蓿备上了打火石,罗盘和干粮,当然,还有驱兽粉。

这驱兽粉,顾名思义,是用于驱散野兽的。

它源于一种黄色的花,对于凡人,并无异味,但是,寻常野兽嗅到这种花都会自动避开。人们偶然间发现这一奇象,便把这花的花粉提炼出来,装在荷包里,随身携带,出入山林时,便能防止野兽攻击。

起初,木蓿还有点发怵,但这一路走来,果真都相安无事,便越发地有底气。

渐渐地,林子越来越深,深到完全遮住了月光,不见五指。

但正是因为黑暗的环境,木蓿的嗅觉要比平时更加灵敏。隐约间,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芳香,清甜中又夹杂着一丝苦涩。

这是?幽冥果!

木蓿赶紧汇聚心神,寻着香味走去。

大约一刻钟,突如其来的光亮,刺得木蓿睁不开眼。

等木蓿稍微适应后,才发现,这山林深处竟有一大片空地,空地之中,立着一颗参天大树,奇怪的是,这颗大树周围寸草不生,它的枝干上也布满着大大小小的伤痕,但是,它的枝叶仍十分茂盛。它就这么,静静地守在这里,仰望着天空。

木蓿本不是个伤春感秋之人,但不知为何,看到这颗树,她内心的伤感瞬间被放大了十倍,百倍,乃至千倍,孤寂感如同巨浪般将她淹没。

“你也是一个人吗?”,木蓿喃喃道。

或许是同病相怜的感觉,木蓿并没有急着去寻幽冥果,她来到树下,掏出路上捡的野果,一边吃,一边说道,“你知道夜归灯嘛?乐平说,早年间,世道不太平,为了保护村里人,乐游村的壮年都参了军,但是,大多却战死沙场,世人常说,找不到家的鬼魂不得善终,所以,村里人便会在家门口点一盏夜归灯,为战士们指引回家的路。久而久之,也变成了一种习惯,每一盏夜归灯,都是一份思念。”

“自我三岁起,便没了父亲,母亲为了将我拉扯长大,鲜少回家,从我有记忆起,就都是一个人。为了不那么孤单,我便开始了写作,我想着,即使是虚拟的陪伴也是好的。可是,她并不喜欢我写网文,她一直都觉得这是不务正业,所以,她烧了我所有的原稿。但是,我不恨她,我知道,这些年,她很难。作为一个女人,没有任何的依靠和背景,在这个社会,每一步都会走得很辛苦。”

“后来,我火了,可以挣很多很多的钱。但是,她仍然没有给我好脸色,我知道,她只是满身是刺,不知如何表达,可我,还是会控制不住说些狠话。。。都没有和她好好地吃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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