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余晚的手摩挲着那晚没有送出去的药,哀声叹息,又继续绣荷包去了。
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见到温公子。
她绣到夜深,金珠来劝她休息才放下手中的荷包。
元宵节这日,沈未苍和温归寒进了云州。
这一路上倒是遇到一两拨人,但苏肇始终没有出现。
温归寒有些疑神疑鬼,怀疑苏肇是让这两拨人来做做样子,好让他们放松警惕。
问剑山庄和沈家庄都迟迟不曾回信,温归寒也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没出事,只能尽量加快速度。
马车驶入一处府邸,温归寒抱着沈未苍走出来,面对迎上来的中年男子微微笑了笑:
“丁叔,好久不见了。”
被称作丁叔的男子面露无奈:“归寒,你这常年在外,可未曾有过年都不回家的。”
温归寒抱着沈未苍往自己的院子走:“我也是没办法,路上遇到风雪,寸步难行。”
“哼,”男子跟在他的身后,“少拿那些借口来糊弄我,风雪交加算得了什么,你那是根本不想回家。”
他瞟了一眼温归寒怀里的女子:“这位姑娘是?”
沈未苍被裹得严严实实,睡得正熟。
许是路上的那两拨人吓到了她,昨晚她听说连夜赶路,天亮时就能进云州,执意要连夜往云州赶。
马车上就算能休息也不比床榻舒服,沈未苍困得睁不开眼,直到进了问剑山庄都没有醒。
温归寒眉眼柔软地看着她:“是我的心上人。”
“哈哈哈,”男子笑了几声,“过年的时候你爹与我喝酒,还提起你来,说你也不知何时能止了漂泊有个定性,莫不是现在缘分就来了?”
他一边走一边埋怨:“你的确是做得不对,自己混迹江湖不拘小节也就罢了,怎么让姑娘家也跟着你吃苦受罪。”
温归寒没有多说,跟着他进了院子,动作轻柔地把沈未苍放在床上。
只是站起身后又犯了难,他的院子里没有丫鬟。
虽然两人现在关系亲密,可到底没有肌肤相亲过,路上苍苍要沐浴的时候他都是守在门外的。
以她的性子,奔波一夜定然是要清洗一番的,不然醒了肯定会不满。
“把春兰叫来,”温归寒对着随从吩咐,“让她帮苍苍擦洗一番,小心别让她着了凉。”
春兰是温母身边的丫鬟,随从应了是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一道温柔女声:“叫春兰做什么?”
温归寒猝然转身,面上还带着几分猝不及防:“娘,你怎么来了?”
温母穿着一袭浅紫色衣衫,看着略带沧桑的儿子微微蹙眉:
“你连过年都不知道回来,人还未到就让你爹派人去晴州,我当然要来看看你在搞什么鬼。”
她走进来,看到床上的女子,面上也没有意外之色,语气却缓和了下来:“这位就是沈姑娘?”
温归寒低低“嗯”了一声,颇有些紧张地盯着她看,看得她没好气:“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几人走出内室,在椅子里坐下。
“娘,我与苍苍是两情相悦。”
温母瞥他一眼:“若不是两情相悦,我这就让你丁叔抽你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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