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征失笑,声音却弱弱的:“姐姐,我知道了。”

温归寒浑身一阵恶寒,面带鄙夷地扫了他一眼。

他将小几摆好,从水壶中倒出些水来浸湿了手帕打算替沈未苍擦脸:“一直用炭火热着,这水不冷不热刚好。”

沈未苍把手帕拿过去自己对着镜子仔细地擦了擦脸,一番洗漱后又开始梳妆,这下有些为难了,她不会。

抬起手摆弄了半天,发髻依旧是松松散散没有正形,她顿时发怒了,甩手把一支簪子摔出去。

“出门玩却不让我带玉蝶和玉萤,”她埋怨道,“爹娘一定是故意的,就是想让我在外面吃苦受罪,往后再也不想出来玩。”

沈征听着她都快气哭了,心中一揪,慌忙上前来抱她:“苍苍不急,我来给你梳。”

他拿起梳子轻柔地帮她梳发,沈未苍的情绪很快被他安抚好了。

温归寒心中嫉妒,但他总不能因为自己吃醋嫉妒就拦着沈征不让他给苍苍梳发,毕竟他自己又不会。

“还挺漂亮的嘛。”沈未苍的怒火来得快去得也快,头发梳好了,她立刻就笑逐颜开起来。

温归寒捧着镜子让她照,看着她歪着头眉眼弯弯欣赏自己的可爱模样,心中柔软。

她伸手捻着几根细长的飘带:“没想到不用发簪也能这么漂亮,沈征,你怎么会梳头发的,是不是给谁梳过?”

沈未苍回想了一番,她不记得沈征和哪家姑娘走得近,他身边又没有丫鬟,那他是怎么会梳头发的,真是奇怪。

沈征的手轻柔地抚在她的发髻上,另一只手也捏住从发髻中垂落的发带,看着镜中少女柔声解释:“姐姐你忘了,这是我小时候练的呀。”

沈未苍想起来了,她小时候有一阵子喜欢过家家,拿沈征当丫鬟使唤。

她这才发现沈征给自己梳的也是小姑娘的发髻,顿时有些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这么多年你就不会练些别的发髻?”

沈征还没有开口,温归寒就道:“苍苍,往后自然是我来帮你梳发,五弟就不用学了。”

沈征鄙夷地看了他的手一眼:“你那粗手粗脚的,还想帮苍苍梳头发,还是歇歇吧。到时候再勾到了她的头发扯疼了她怎么办。”

温归寒皮笑肉不笑:“说的也是,既然如此,等日后五弟就陪嫁来问剑山庄好了,你专门做苍苍的梳发丫鬟。”

沈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让我姐姐嫁去问剑山庄,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这话很合沈未苍心意,她难得给了沈征一个好脸:“今天还挺称心的,赏你的。”

她用下巴点了点被摔出去的那枚发簪:“拿去买点吃的吧。”

沈征喜出望外,探身出去捡发簪,温归寒脚尖一踢,发簪掉出了马车帘帐外。

“温归寒,”沈征阴冷地看向他,“苍苍的东西你也敢踢!”

温归寒一脸无辜:“那发簪苍苍送给你了,就是你的东西了,何况我也不是有意的,你着什么急。”

眼见两人之间像是又要打起来,沈未苍觉得自己的打算可行,利用温归寒杀了沈征。

至于温归寒究竟有没有骗她,她还要看看再说。

万一温归寒真的和沈余晚有什么,她都明着与沈余晚撕破脸了,那温归寒也要死。

沈征收回视线弯腰挪到帘帐处掀开一条缝,伸手把簪子捡了回来,宝贝般擦了擦灰尘,放进衣袖中。

一个穿白衣的年轻男子骑马与马车擦肩而过,掀起一阵冷风,沈征忙把帘帐重新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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