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微熹，清晨微凉。
徐白从床上起来，便开始准备去一天的饭菜。
如今是秋天，天渐渐凉了起来。
要是之前，他现在该从柜子里把旧衣服拿出来了。
他是穷人家的孩子，冬天的棉衣甚至没有多少绵，只能用来防风。
为了不被冻到，他只能将以前穿不下的旧衣服修修改改，弄成合身的里衣模样。
一件不够穿两件，两件不够穿三件。
所以每逢寒冬时节，他都要穿得鼓鼓囊囊，就连砍柴都麻烦了许多。
但现在他发现自己比之前能能抗冻了。
“或许是因为百眼菩提的原因。”
徐白一边想着，一边给自己的糠咽菜里加块五花肉。
昨日从肉铺买来的五花肉他可舍不得一次吃完，拿点盐风干，每日切一块放到菜里也能加点荤腥。
他动作很快很麻利，时而抬头望向窗外。
太阳还未曾升起，他还有时间。
徐白将煮好的饭菜装进罐里，又把罐子绑在腰间，再将水囊灌满水，拿起斧头便跑出了门。
樵夫向来早出晚归，但他现在要比之前更早起来。
因为他要亲眼看到太阳升起。
徐白一路小跑，来到了自己这些时日砍柴的山上，站在一处平缓的小坡上，便坐了下来。
入秋露水重，山上的野草灌木的叶片上都挂着晶莹剔透的水珠。
徐白极目远眺，终于看见一缕金光自远方山尖散开。
初晨的太阳又被叫做亭瞳，约莫是哪个风雅人士自亭中观日出，见之如美人瞳眸。
徐白对这些风雅之事不甚了解，但在此处瞭望日出，心中竟也能明晓些许这亭瞳之意。
初升之日，光芒破晓，彰显盎然生机，若女子豆蔻年华，欣欣向荣。
太阳缓缓升起，将远方的天空都染成了金黄色。
山上野草灌木的叶片上的露珠映射着阳光，如璀璨晶珠，十分亮眼。
但徐白却没有去关注这等美景。
他在太阳的轮廓上，看到了缕缕紫气飘散。
它们如潮水，跟着阳光在天幕上铺开。
徐白的双眼变作了重瞳模样，将那些紫气尽收眼底。
紫气东来！
若是徐白此时拿镜子照自己的眼睛，便会发现在那双重瞳之间，竟有紫气晕染开来。
他只觉得自己的双眼仿佛得到了滋润，变得十分舒服。
初晨的紫气散得很快，徐白眨了眨眼，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竟发现自己看得更远了。
他召唤出百眼菩提的虚像。
那颗如美玉的百眼菩提上有诸多黑色斑点，其中有十个斑点已然开窍，化作了孔目
但开窍的十个孔目中，唯有两个孔目有蓝光荡漾。
其中一个代表着他的斧术。
另外一个则代表着他的瞳力。
代表斧术的那个孔目中蓝光较为充盈，但也只填充了十分之二的孔目。
而代表瞳力的那个孔目则是浅浅一滩蓝光，只能填充十分之一的孔目。
但这个孔目中的蓝光较昨晚上涨了些许，只不过依旧比不得代表斧术的那个孔目就是。
“我的斧术现在是略懂一二，瞳力则只有初窥门径，这便是两者的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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