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三区分部。
【野火】分部坐落于三区最边缘的位置,与二区的高楼大厦隔海相望;一旁的跨海大桥已被拦腰炸毁。
分部一副破败的景象,大门外野火的成员三三两两地围在火堆旁,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情绪不是很高。
在半废墟般的建筑内,伊索尔德大小姐脱下大衣扔到破旧的沙发上,露出了曼妙的身材。
这房间如毛坯房一般,没有门,灰暗的墙壁上悬挂着几盏露营提灯,灯火摇曳。地上凌乱地摆着数个床垫和破烂的家具,而房间的正中间放着一个暖炉,暖炉上还烤着几个地瓜。
大小姐没有第一时间将自己丢进沙发,而是在一旁的衣柜中捣鼓了一阵,掏出了一瓶年份不差的波本威士忌。
坦克倒是没那么多讲究,拍拍屁股坐在角落的床垫堆上。
远处零星地响起几声枪响,但两人都已经习以为常,并没有什么反应。
“说吧。”伊索尔德拉开冰箱门,取出了冰块加入杯中,稍加摇晃后,便豪爽地闷了一口。“你一直想问不是吗?”
“您想拉艾特入伙?”
“不明显吗?”大小姐歪头问道。
“不是不明显,只是……”坦克粗旷的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欲言又止。
“只是?”
伊索尔德将沙发上的几只步枪和子弹盒随意地推到一旁,举着酒杯横躺在沙发上,轻轻哼了一声。随后臻首微抬,示意坦克继续。
“大小姐,我们干这一票确实需要他的帮忙,但没必要拉他入伙吧?他只是原生体,估计连最小的轻机枪都举不起来,根本帮不上忙……”
伊索尔德白了坦克一眼,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你是真的看不出艾特的价值吗?还是在装傻?”
坦克一时语塞。
“【野火】的兄弟们骁勇善战,很多都是参加过反抗战争的精锐老兵,依靠着五区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我们配备着远超同行的义体军备。
“在五区,连那些高高在上的公司都要敬我们几分。
“那你能告诉我,我们在三区为什么打得畏首畏尾?”
“由于三区的诸多限制令,无论是武器药物还是备用义体都不能正常地运入,后勤的缺失给兄弟们造成了很大的心理负担。如果强硬地进攻,我们的损失恐怕是无法接受的。”坦克叹口气。
“还有?”大小姐接着问道。
“还有信息差。”坦克沉默片刻,继续补充道:“其他帮派在这里的根基比我们雄厚太多了,无论什么风吹草动,他们总是能第一时间知道并作出反应。打起架来,我们就像无头苍蝇一样,根本有力没处使。”
“看来你也不是没脑子的肌肉怪。艾特不仅可以帮我们私运武器装备,还可以通过无处不在的移动摄像头给我们提供即时的信息与视野。不论当是偷渡客,还是作情报贩,他都够格入局。”伊索尔德嘴角上扬,“原本只是想抓几只小老鼠,没想到钓到了一条大鱼。”
看着大小姐那势在必得的女王姿态,坦克只得摇了摇头,替艾特默哀。
这位大小姐从小就冰雪聪明,做事就有着很强的目的性和常人难以企及的执行力。既然她已经下定了决定,那这件事就已成定局。坦克从来不怀疑大小姐的能力,甚至可以猜到,她的脑内已经有了大把的计划。
“听说他最近惹了麻烦?”
“老爹曾走出柜台跟他单独谈话,应该是有什么要紧事。”
“坦克,你去挑几个没案底的兄弟,二十四小时跟踪保护他,尽快尽早。”伊索尔德摇晃着只剩下冰块的酒杯,“我要他欠我人情。”
“如果没有人找他麻烦呢?”
“那就制造麻烦。”伊索尔德脸蛋绯红,不觉妩媚一笑,将杯中冰块倒入口中,吮尽每一滴酒精后,细细咀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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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号街,【双脚离地】俱乐部。
电音声渐起,舞池中的人群也随之躁动。迪斯科球在房顶开始轻颤,光与影肆意地交媾在一起,伴随着鼓点的节奏,鞋底与地面撞击声震耳欲聋。
这震动犹如巨兽的心跳,阵阵音浪打入血管似的长廊,响彻整个街道。
坐在二楼包厢主位的【绿脚趾】拉扎克·蜗牛舒展全身依靠在柔软的沙发上,无视几个献殷勤的新入帮小兄弟,他对着邻座一个孔武有力的半改造体壮汉问道:“猫子,你的小朋友从哪弄来的有机食物?吃着是真他娘香。”
“营养工坊。”壮汉心不在焉地回复道,左手拿着螺丝刀正试图扭紧机械右臂上的每一颗螺丝。
“哦,怪不得呢。”绿脚趾舔了舔粗厚的嘴唇,露出意犹未尽的表情,“看他那卖相不像是有钱人啊,竟然有这种高级货。”
猫子没有给出回应,仔细地给机械右臂做着日常保养,丝毫没有受到舞池震动的影响。
“嘿,猫子,你的那个小朋友什么来头啊?”绿脚趾坐直身体,叼起一根所谓“权贵特供”的加强型香烟,一旁的小弟连忙点上。
猫子还是像是没听到一般,绿脚趾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绿脚趾深吸一口香烟后,猛地吐出烟雾,“这种档次的高仿货都认不出,呵呵,干配送的眼界也就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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