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鹅就像一个巨大的虹吸怪，虹吸着所有新生游戏的生命力。
冯暨也很不爽企鹅的这个做法，尤其是他们打磨了好久的作品被企鹅接手后，眼看着她一天天变得恶臭，眼看着当初喜爱这款游戏的玩家渐渐讨厌它
他讨厌这样的感觉。
但冯暨看着眼前帅的有点过分的吕尧，想不明白吕尧一个纯粹的门外汉为什么要进军游戏行业。如果只是因为看到了这里面的商业前景，那他就不会是下一个企鹅？
吕尧也不藏着掖着，他拿出带过来的电脑，把里面的企划书展现给冯暨和杨琦看。
这份企划书做的很详细。
游戏发展，前景，可能产生的市场规模，投入和产出比都做的非常的详细，最让冯暨意外的是，这里面竟然还有大量关于游戏本身的设计。
游戏内的世界观，势力构成，人物背景，以及一些英雄的机制都标注在里面。
冯暨了挺长时间看完企划书后，抬起头意外道：“这份计划书确实很不错，虽然是moba类端游移植到手游了，但也能看的出来吕总做了很多别出心裁的设计。”
别的不说，光是里面那个双轮盘设计就已经领先市面上绝大部分的moba类游戏了。
除此之外吕尧还特意强调了这是一款5v5的公平竞技手游，旨在给玩家创造良好的竞技对战体验，没有复杂的局外养成系统，也没有逼氪的地方。
这款游戏的主要收益就来自于他推出的的英雄皮肤。
跟英雄联盟一样，这款游戏的皮肤是没有什么加成的，纯粹就是好看。
冯暨看完计划书后，心底有一股非常强烈的直觉，这确实是一款可能会爆的游戏。
公平对战的机制，良好的竞技环境，没有逼迫氪金的环节，以及15分钟左右的对局设计等等元素都完美契合当下的手机游戏市场。
也正是因为敏锐察觉到了手机游戏的市场，冯暨才打算跟莉莉丝那边合作一款卡牌类战斗游戏。
但从这份企划书就能看出来，两边的游戏设计思路，以及可能引爆的市场是不一样的。
但.
冯暨到底还是有些犹豫的。
英雄联盟这款当下最热的moba类电脑游戏就是企鹅在代理，一旦出了这么一款游戏.相当于直接捅了企鹅的命门，肯定会吸引来企鹅的强烈关注。
就冯暨知道的，他那些老同事里就有好多在搞同类型的手游。
只不过他们的设计思路和方案跟吕尧这份一比，那真是逊色多了。
这种情况下，吕尧这份企划书但凡传到企鹅那边，企鹅肯定会迅速动作，拼了命的要把吕尧搞出来的这款游戏搞死。
所以冯暨干笑道：“吕总，您这是打算跟企鹅正面宣战啊，这个我.还真是没什么把握。”
可就在这时。
一直沉默的杨琦忽然说道：“这还没把握吗？吕总都把企划做到这个份上了，你是对我们自己的技术和能力没把握吗？”
冯暨挑眉，凑到杨琦耳边低声道：“时机不够成熟的，而且我们之前没接触过吕总他们.”
但杨琦却毫不避讳的说道：“从这份企划书里，我能看出吕总对这个行业的赤诚。”
说着他就看向电脑上的企划书：“这里面皮肤设计部分，不管是敦煌系列，国风系列，还是戏曲系列都很有创意，能看出吕总确实是用了心的。”
杨琦在《斗战神工作室就是主美，他对这些东西很敏感。
他不想为了圈钱而搞一些很恶心的操作，吕尧这种游戏模式在他看来是健康的，可行的。
带着黑框眼镜的杨琦看向冯暨：“老冯，如果这个真的能做成，那咱们的愿景也能早一步提上日程。”
冯暨还在沉思。
吕尧这时候插嘴道：“我能问问两位有什么愿景吗？”
打开话匣子的杨琦挠头不好意思笑道：“我们想做出一款真正属于我们的国产单机大作。”
吕尧抚掌笑道：“这个好啊，不管咱们这次的项目最后结局如何，我都会全力支持你们的愿景，我当着荣总的面发誓，写进合同也是可以的。”
杨琦眼神爆闪：“真的吗？”
吕尧笑道：“绝对真！”
他玩过未来的《黑神话，说实在的前面几个章节确实很不错，情节饱满，视效，操作，打击体验也都拉满了。
但后面几章，尤其是最后收集大圣全套那一章就显得很潦草，明显是赶工期出来的作品。
这也不能怪他们。
《黑神话前后烧了太多钱，工期也拖的太久了，如果再不出来变现投资人那边说不过去。
他们从企鹅工作室下出来的愿景就是做国产单机大作，但做游戏是很烧钱的，所以游戏科学这边从14年后出来就在想办法赚钱。
但先后两款游戏的失利，让他们意识到自身在商业化上的缺陷，再次穷途末路时，是靠着他们的天命人“吴但”才专心致志搞起《黑神话的。
可如果他们在16年的时候就开始进行项目筹备呢？
多年后《黑神话会不会更完整？
吕尧想试试看。
冯暨作为制作人考虑的问题比较多，所以聊到这个阶段，他还在思考。
于是杨琦帮着一起劝道：“我知道你有顾虑，你永远可以找出一个理由不启动这件事，钱不够，人不够，对手太强大，各方面的条件都不成熟，可如果我们这么等下去，我们想做的事情永远都不会开始。”
吕尧也开始发力：“机会不是一直有的，风口也不是一直有的，一个人的创作生命力更不是一直这么旺盛的，一个人创作的黄金时间可能就只有几年。”
“错过了这个黄金时间，这辈子可能就没什么机会了，就算将来做出来了，可消耗的宝贵时间难道不会让你们的愿景更完美吗？”
杨琦诧异的看向吕尧，感觉这位小吕总的话简直像是说到他心坎里了！
他本来就是搞艺术创作的，对艺术创作生命力这个东西可太清楚了。
江郎才尽是所有艺术人最怕的东西，于是时间也成了很多艺术人最大的敌人。
于是杨琦看向吕尧的眼神，甚至有点看知己的意思。
嗯.最多第二知己。
他的第一知己肯定是冯暨没跑了。
吕尧最后说道：“手游不是你们追求的，但它的市场相信你们也察觉到了，先赚到钱，再开启你们自己的项目，双赢啊。”
冯暨最终叹了一声：“想法是很好的，但游戏能不能爆，能不能赚钱，甚至能不能活下去都是未知。但是——”
“我愿意跟你们拼一把！”
反正跟莉莉丝那边合作的项目能不能赚钱也是未知，吕尧这边虽然看着一无所有，但吕尧身后有荣念晴这尊真神，在江南的影响力也不小，实力也不差的。
吕尧心底顿时松了口气。
他开心的站起来，来到冯暨和杨琦身边，抓着他们的手跟自己的叠在一起：“那就让我们精诚合作，赢得未来！”
“还有我。”
穿着利落女士西装的荣念晴也过来，把她的手搭在他们的手上：“让我们赢得未来。”
在荣念晴心平气和的鼓励下的，冯暨和杨琦胸腔竟然慢慢滋生出一股豪情和激动。
荣念晴，这可是真正的大金主啊。
在私人会所的包间里达成合作意向，并碰杯庆祝后，吕尧叮嘱道：“这个项目要绝对保密，离开这里后谈论都不要谈论，我会尽快回到江南那边给你们筹备工作的地方。”
在岭南搞这件事太危险了，真要发生点什么冯暨和杨琦被抓进去都有可能。
在江南那边有荣念晴，陆小亦和王哥找着，就算企鹅想要异地抓人也要掂量掂量，而且自从上次互联网大战后，大家就对企鹅这招极其防备。
但在岭南这里你是防不住的，这种事就算你报警，你会发现你的报警电话就是来抓你的这群人接的。
冯暨和杨琦也是企鹅出来的，对企鹅的尿性还是十分清楚的，所以他们郑重点头：“吕总放心，我们会特别注意的。”
毕竟就连今晚出来都是被人在家里车库堵住，然后直接带过来的。
单论保密工作来说，吕尧他们这边做的很好。
跟吕尧这边聊完后，冯暨和杨琦就告辞离开了，在下楼上车前，杨琦笑道：“我还以为你不会答应呢。”
冯暨笑道：“怎么会呢，这确实是个不错的好机会。”
“吕总我看了他最近的发迹，在营销和商业化上确实有着独树一帜的风格，最关键的是他的金主够大啊。”
其实有一点最重要的他没说，那就是他们只是搞技术的，不管商业竞争最后如何，其实他们的价值都已经体现出来了。
企鹅将来跟吕总这边打的越凶，那就说明他们的技术力越强，将来就算吕尧被斗败了，他们依旧可以得到业界认可，甚至重新回到企鹅单独拥有一个工作室也说不定。
只不过冯暨是不会考虑这个选项的，他不想再被牵着鼻子走了，就像离开时他跟杨琦说的——
求仙问卜。
不如自己做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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