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
宋军这边,自有城中百姓,帮着把死伤将士抬下城去。
城里的郎中,被临时征调到前线,给救治伤员。
西夏那边可就没那么好运。
受伤的便如累赘一般,撇在城下任由其自生自灭。
那些尸体更是没人去管,便留在了当地,成了后面人攻城的垫脚石。
段承嗣望着脸色苍白,双目低垂的阿紫,叹道:“怎么,这就受不了了?”
阿紫却是一反常态,低着头默不作声。
“星宿海的小妖女不是应该天不怕地不怕才对么?”段承嗣打趣道。
阿紫依然悄无声息,不知在想些什么。
段承嗣心中讶异,没想到战场的惨烈,对这丫头竟然有这么大的触动。
“好了,既然知道战场无情,就别嚷嚷着一起守城了,快下去休息吧。”
阿紫突然抬头问道:“师傅,既然打仗这么惨,为什么要打仗呢?”
段承嗣一愣,没料到这丫头会抛出这样一个问题。
他斟酌良久,长叹一声道:“战争只是皇帝,或者说掌权者用作巩固权力的工具。”
阿紫不明所以。
段承嗣想了想道:“可知道这次西夏为何要攻环州?”
阿紫这小丫头哪里懂得这些军政大事,瞪着一双大眼睛,眼巴巴的瞅着段承嗣。
“西夏如今的皇帝虽说是李乾顺,但实际的掌权者却是他的母亲小梁太后和舅舅国相梁乙逋。
这兄妹两专权以来,对宋国采取边打边和的策略,赢了就烧杀抢掠;输了就罢兵求和,以换取宋国的岁赐、金帛。多的时候,一年就要打个七八次,搞得环庆路和秦凤路不得安生。
他们就是靠着这一次次的掠夺,站稳了西夏权力核心。
不过这两年,国相梁乙逋权利太过集中,已有尾大不掉的势头,凡事独断专横,不把小梁后放在眼里。
所以,小梁后才举兵二十万,故意不让梁乙逋掌兵,而是自己出马,就是为了通过军事压过梁乙逋一头,将权力收回手中。”
对这些权力倾轧,阿紫听的一头雾水。
不过也能听明白,就是小梁后那个女人为了权力,才兴兵犯境,叫骂道:“那女人好坏,找机会毒死她。”
段承嗣叹道:“无限制的权力,导致绝对的腐败,就算换一个人坐上她如今的位置,只怕也会来打一场的。”
阿紫莫名其妙道:“若是师傅掌权,也会如此么?”
段承嗣一呆,是呀,如果自己坐在小梁后的位子上,又要如何破局。
正想的出神,阿紫大喝道:“师傅可是天下第一大恶人,才不会搞这些阴谋诡计,师傅只会把那些发动战争的恶人都杀了!”
段承嗣一乐,笑道:“阿紫说的不错,咱们江湖人,碰上那些不把人当人的坏家伙,杀了便了帐。”
二人正聊的起兴,舍子匆匆走了进来,对段承嗣行礼道:“段公子,西夏大军在城下叫阵呢。”
段承嗣点头道:“好,我这就来。”
随后指点着阿紫道:“老实呆着,别乱跑,不然老子点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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