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擦黑,京都暮鼓敲响,守城门的将士们卸下一身疲惫,徐徐关上城门,远处一辆驴车急急忙忙冲上前来,到底是没赶上趟儿,只能望门兴叹。
眼看着入不了城,驾车的大汉只好泄愤似的狠狠一抽驴屁股,调转驴车找地方落脚。
车上除了驾车的大汉,还有一个身材粗壮的妇人和几个干瘦的小丫头,一见入不了城,妇人的脸色同样不好看,毕竟都到城墙根儿上了,却过不了城门,没好气地踹了身边最近的小丫头一脚:“滚下去,没用的东西,就知道吃喝,连累我跑了这一路!”
挨了这一遭,几个小丫头心知妇人嫌她们拖慢了行程,生怕再被打骂,一个个忙不迭地跳下车,不声不响地跟在驴车后头。
妇人看着车后一连串人,嘴里依旧不干不净地骂着,驾车的大汉也时不时附和几句,小丫头们像是聋了哑了一般,只知闷头赶路,全都一言不发。
又行过一阵,驴车停在一处,妇人施施然下车,面前赫然是一座废弃已久的土地庙,小姑娘们像是农人饲养的鸭子一般,乖乖排成一列跟着妇人。
那妇人虽然抱怨个没完,到底是没再动手打人,进庙看了两眼,这土地庙长久无人供奉,神像、桌案都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幸而房屋还算结实,能够遮风挡雨。
不等妇人开口,几个小丫头手脚麻利地从驴车上搬下一床被褥,又把桌案清理干净用被褥铺好,见妇人满意后,才又分散开,拾柴的、生火的,把庙里的东西一样一样归置好。
翟之盈混在几个小丫头里,一路上净看妇人脸色了,如今也和其他人一样,到了妇人一个眼神,就知道该做什么的地步了。
回忆起从前,简直就像是在看另一个人的人生。
翟之盈本是现代一名普普通通的历史系大学生,一觉醒来就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还是胎穿,也正因为如此,才没在这个世界的父母面前露馅儿。
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翟之盈简直快要发疯了,她不清楚自己是如何穿越的,别人都是什么车祸啊、坠崖啊,可她什么都没做,只是普普通通地睡了一觉,就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
婴儿的身体是真的很废,翟之盈想观察一下自己究竟身处何地,眼前却只有一片朦胧,耳边的声音也都含糊不清,这一下就把她一个四肢健全的正常人整抑郁了,崩溃之下她也只能大哭,但她出生在一个贫苦农家,家里最不缺的就是孩子。
刚发现翟之盈哭闹不停的时候,她这个世界的娘还好声好气地哄了她一阵子,可家里繁重的劳动和过多的子女让女人心力交瘁,早就没时间关注这个爱哭的女儿了。
穷苦人家哪有什么时间精力好好照顾一个婴儿,都是让孩子们大的带小的,在翟之盈眼中,她这个娘只是在生她之后歇了两天,接着就像一个不会休息的机器一样,不是在家里忙就是在地里忙,后来都是一个姐姐在照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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