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耍流氓吗？院长挥手在飞飞脑门上就是一掌。
“你现在8岁，不用保护谁，但再过两年你就10岁了，古时候，十来岁的小伙子都上阵杀敌，保家卫国了！到时，你还好意思，谁都保护不了吗？
你安安心心去国外手术，茹梦阿姨也不用那么操心为你筹款，她就可安安心心地康复治疗，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么想不明白？
再说，现在通讯这么发达，哪怕远隔千山万水，不也随时随地都可视频聊天吗？前几天我们不刚跟宫视聊过吗？你自己不也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吗？”
院长说完，在飞飞鼻子上狠狠刮了一下，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飞飞自己揉了揉鼻梁，嘟囔道：“刮疼我了！”
“哼，没把你屁股打成两半都算不错了……”
深入交谈后，飞飞还是摇摆不定，院长不得不带他到茹梦家里。飞飞进屋没见到茹梦，一开口便是：“茹梦阿姨还好吧？上次图书馆后，一直没见面，我特想她，福利院的小朋友也都想她。”
“挺好的。”大胡在飞飞头上摸了摸，打趣道，“只想茹梦阿姨，不想我吗？”
“当然想，小朋友们也特想你！”
看着飞飞一脸窘样，大胡和院长相视一笑，又问：“茹梦阿姨知道你打算去国外的事，精神状态一下好很多。”
“啊？！”飞飞其实想说，他还没最终决定，但他看到大胡叔叔兴高采烈的样子，再想象茹梦阿姨神采奕奕的样子，话到嘴边又咽下，既然说不出，只能低头不语。
“我们第一次讨论哲学的时候，问了很多为什么，你还记得吗？”
飞飞轻“嗯”一声以作应答。
“可是，出国收养治疗这事，为什么大家都为你高兴，你自己反而闷闷不乐呢？这个为什么，你是否在心里问过？如果问过，答案是什么？”
飞飞嘟着嘴，低着头，默不作声。
“怕难得回国一次，怕感情渐行渐远？”
飞飞依旧低着头，从鼻腔里“嗯”了一声。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这诗你应该背过吧，难道不想亲自验证一下吗？”
正在飞飞“装聋作哑，拒不回答”的时候，伊玲和茹梦从外面走了进来。
“哎哟，一看这拐杖，我猜，这位小朋友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飞飞吧？！”
飞飞从没见过伊玲，而且，打招呼就打招呼，干嘛这么夸张地“哎哟”一声，还特意加上“拐杖”二字？飞飞觉得自尊心受到了小小的打击，他嘟着嘴，即没承认，也没否认。
“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
伊玲大大咧咧坐飞飞旁边，掏出一个红包：“茹梦阿姨给你准备的，猜猜是什么？”
没待飞飞回答，王伊玲已从中掏出一叠外币：“这是前面茹梦阿姨给你筹的款，换成外币，给你带去。等你腿治好了，用它买飞机票偷偷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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