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功法镌刻在了苏望的记忆当中。

……

苏望起身下床,两脚刚一接触地面却险些踉跄地摔倒在地——这是久卧不动的表现。

“我躺了很久吗?”

苏望喃喃说道。

他原地挪动几步,稍稍活动了几下身子,这才缓缓地走出门去,一出门他当即看到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又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望儿,你怎的下床来了?再歇些日子吧。”

苏雨生语气中满是关怀。他平日里对这个儿子并不多过问,只知道儿子有些本事,在衙门里混得还不错,几个年长的捕快对他也颇为照顾,知道这些他心里也有了数,便对苏望放心的很。

只是没想到苏望竟然遭了这如此劫难。

那天夜里,苏望是被衙门口的人送到家门前的,苏雨生看到儿子满身是血当即慌了神——他一个读书人哪里见过这等场面?

他呆愣愣地看着苏望,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他以为苏望死了。

两滴清泪刚从眼眶中跌落,一声呜咽还未来得及从喉中迸出。

“苏秀才,先去请郎中,令郎还有气。”

来人的话当即压制住了苏雨生正欲爆发哀伤,这坏消息中的好消息让他一下子重振了精神,抹去了脸上的泪水,招呼几人将苏望抬进屋里边。

见苏望被安置妥当,苏雨生好似使了个神行的法术,不多时就将县里最好的老郎中拽进了屋。

老郎中见了床上血人一样的苏望也是吃了一惊,他先是解去苏望衣裳,摸摸了苏望的骨骼,有枕了枕脉,旋即站起身来贺喜道:“苏秀才,令郎吉人天相,筋骨未损,五脏安好,只是伤了皮肉气血,我开几副汤药你给他灌下,待气血充沛,养足了精神,不消几日令郎便可醒来。”

闻听此言,苏雨生欢喜得好似金榜题名一般,当即重金酬谢了郎中,又给衙门口的人塞去不少银两。

毕竟是自家的兄弟死里逃生,衙门口的人不愿意收这个钱,可他们哪里拗得过此时的苏雨生?

“爹爹,我无碍了。”

苏望看着眼前的这个脸上有了些沧桑的书生,心里不是个滋味,他知道,这些日子照顾他的是苏雨生。

娘亲死得早,是这个羸弱的书生抚养了他一十三年。

“唉——”

苏雨生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只变成一句长叹——他不想看到苏望再出意外,他有意让苏望辞去衙门的差事,回家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就好,不必再做有性命之忧的营生。

苏雨生虽然文采略逊,可丹青功夫了得,靠卖些字画养活个练武的不成问题。

“罢了罢了,你若无碍就去我那柜里多拿些银子,看看你那几位叔哥。”

想了想,苏雨生还是无奈摇了摇头,支使苏望先去探望他的同僚。这几日他听衙门口的人说,苏望的天命灯亮了。

天命灯亮了意味着什么苏雨生很清楚,苏望这种在职的公差必然会被相关部门征召,他以后的路既是前途无量,却又险象环生。

自己屡试不中,读书门第竟还出了个武学奇才。虽然苏雨生未到知命之年,但他早就知道了一些东西——冥冥之中,自有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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