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雀

“没有啊，你为什么会这么想？”白云衍从她身旁走过，一边问道。

“因为……试功台上的石桩被我打坏了，你刚好帮我赔了八十六两。”楚乐回道。

“想多了。”白云衍头也不回地说道。

他也是很久之后才得知，这次拍卖的单位不是黄金，而是白银。

江钓月来到后台，女孩已经被几位婆婆紧急修饰了一番，一头杂发终于服帖下来。

江钓月干脆地交过钱，换来了一张和盛商会开的证件。

有了这张纸，女孩在这方圆几百里就算是有了身份。

证上的名字是空着的，江钓月低头看向女孩，问道，“你没有名字吗？”

女孩抬眼看着江钓月，一言不发。

“不瞒您说，这姑娘自从接到我们这儿来，就没有开口说过一个字。”一旁的婆婆答道。

“她是从哪儿来的？”江钓月疑惑道。

“不知道呢，听说是被一对流民夫妇半路捡着的，他们到了蒲乡想落脚，就把这孩子卖给了商会，也想着让她去个好人家。”婆婆叹了口气说道。

“唉，也算是如愿了。”

江钓月看向女孩，那一头灰黄的头发加上小个头，倒真是像极了麻雀。

“今天刚得了一门带「鸦」字的功法，又捡到只小麻雀，也是跟鸟有缘了。”江钓月想着，说道，“鸦雀无声，你正好不说话，以后就叫你哑雀吧。”

女孩无动于衷，倒是婆婆笑弯了眼，连连拍手，“好名字，好名字。”

江钓月仍搞不清楚那种熟悉感的由来，但眼下哑雀不愿说话，他也急不来。

“等熟悉之后应该就愿意开口了吧。”

带着哑雀走出后台，江钓月望向周围琳琅满目的商铺有些犯难。既然到了市场，他想干脆给哑雀置办一身行头，但又不知该从何开始。

人流如织，哑雀也没趁机逃跑，默默在江钓月身后杵着。

有道是瞌睡困了来枕头，就在江钓月四下张望时，一个熟悉的人影映入眼帘，并且很快和他对上了眼。

刘羽面色兴奋地拨开人群，一把抓过江钓月的手掌来了个侧抱，口中喊道：“小江！还真的是你！”

“刘哥。”江钓月也面带笑意地问候。刘羽很快松开手，让开一个身位，侧身说道，“呐，这是我妹，刘月莹，你之前见过的。”

刘羽身后，一位穿着干净利索，亭亭玉立的少女走上前，抬起手笑盈盈地说道：“江哥哥，好久不见啦。”

刘羽闻言立马回头，“怎么都没听你叫过我哥哥？”

“叫哥还不行吗？”刘月莹撒娇道。

“唉，行，怎么样都行。”刘羽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回头看向江钓月，语气期待地问道，“小江，一个人来玩儿？”

“哦，不是。”江钓月刚把眼前的少女和几年前躲着人的小女孩对上号，感叹之余，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他后退半步，揽住哑雀的后颈，说道，“这是……亲戚小孩，我带她来这儿买身新衣服。”

“亲戚？”刘羽面露疑惑，下半句“你不是孤儿吗”终究憋住了没说出来。

“你就当是汪叔的亲戚。”江钓月懒得多编，看向好奇上前的刘月莹，微笑道，“我没带过女孩，正愁该怎么办呢，刚好月莹妹妹也在，不如帮咱们参谋参谋？”

刘月莹刚看向哑雀，便欣呼了一声“好可爱”，随后蹲下去，从头到脚打量了她一番，嘴里停不住地念叨起来：“衣服可以挑几套裙子，头发也得好好打理一番……怎么穿的还是草鞋？必须得换……”

江钓月见状，笑呵呵地说道：“月莹妹妹尽管挑就是，汪叔今天给够了零花钱，久和宫里的东西都能买。”

“那还等什么，赶快走吧！”刘月莹迫不及待地起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