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侯祠,自南北朝始建,到了如今,已是近千年光景。

奢崇明设宴之地,便在武侯祠之外百步之内,“玲珑阁”之中,与武侯祠遥遥相望,借着武侯祠的鼎盛香火,“玲珑阁”的生意倒是红火得很。

沈筠由一侍卫带领,直奔顶楼雅间,刚进门,便见一身着立领襟袍,身材矮胖的中年汉子大笑着迎了上来。

“沈公子,呵呵,早就听闻沈公子年少有为,乃是这成都府有名有姓的大豪商,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沈筠拱手道:“阁下谬赞了,在下正是沈筠,不知阁下是?”

男子整理了一番袍裾,手上的一串金镯子明晃晃的,发出清脆地响声,笑道:“沈公子送厚礼与我,却不知我是谁?”

沈筠一听,尴尬道:“原来阁下便是永宁宣慰使奢大人,失敬失敬。”

卧槽?在自己的印象中,土司不应该都是身着豹纹真皮大袄,挂个大金耳环,剃着小光头的彪形大汉吗?

奢崇明一身汉服出来,着实与他的印象有些割裂。

“无妨,无妨。”奢崇明摆手道。

随着侍卫退下,沈筠坐在了奢崇明对面。

桌上摆着几道精致的餐前小点心,奢崇明大口大口,毫无顾忌地往嘴里塞着,中途接两口酒顺下。

“按我说,你们汉家的菜虽然好看,但吃进嘴里快淡出了鸟,不配点酒啊,实在吃不惯。”

沈筠掂起一块糕点送入口中,微笑道:“此点甜腻,当配清茶来吃,一口糕点一口茶,自是有一番意境,似奢大人这般豪爽之人,吃不惯也属正常。”

奢崇明哈哈大笑:“沈公子,你这是暗点咱粗鲁呢?没辙,咱自小便是个粗人,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才痛快,学不来你们汉人的甚么……意境!”

说罢,他向门口喝道:“下去催催店家,肉怎的还不上?让他们赶紧的!耽误了爷爷的兴致,爷爷拆了这鸟店!”

沈筠为奢崇明斟了杯酒,劝道:“奢大人莫生气,自古道,慢工出细活,饭嘛,急不来。”

“沈公子果然雅兴,哈哈……”,奢崇明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饶有兴致地说道:“我是个直人,就不跟沈公子打什么弯弯绕绕了,沈公子前几日送我厚礼,所谓何事?”

沈筠恭谨道:“在下与水西安邦彦安大人乃是好友,多次听安大人说过永宁奢大人乃是川西一等一的汉子,心中景仰已久,正巧听说奢大人近日要来成都,便动了结交奢大人之心,若在下有什么冒犯之处,还望奢大人莫怪。”

奢崇明微微一呆,转而摆手笑道:“沈公子送我这么大一份厚礼,我又怎么会怪沈公子呢?安邦彦?此人我也听说过,乃是水西一地最大的土司,当初我们奢家与他们安家同征过杨应龙,倒也有这么一层缘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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