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冉月也同样穿梭于废墟之中,看着遍地焦黑的大堂处,他心中逐渐多了一份疑虑,如果说参加宴会的众人的尸体都已经被烧毁,这废墟里未免也太干净了,完整的骨头都没剩几块,是因为有人清理过?还是说……

东方冉月几步跃上废墟的高处,不一会儿便从挖出一枚已被烧成碳黑色的簪子,向梅玖喊道:“梅姑娘,你在找这个吗?”梅玖一步轻功跳上去,看了一眼就立刻哭了出来。是的,那便是母亲的梅花银簪。她颤抖地接过银簪,跪在废墟上无声地哭着,任泪水一滴滴落在簪子上。

东方冉月不忍打扰梅玖,一踮脚跳到江魄身旁,语气中没有了往常的笑意:“对于梅玖来说,这是个非常悲惨的事实呢……”

江魄疑惑道:“你是怎么找到那个簪子的?”

“因为那个簪子上残存着梅大侠的对于魔族的怨念,还有对梅玖的挂念。”

“魔族可以感知人的负面情绪,你还说你不是魔族?”江魄说着,将手移向了腰间的幻雪鞭。

东方冉月忽然明白自己说错了话,立刻转移话题:“又不是只有魔族可以感知人的负面情绪,高僧和除魔师都可以的啊,你别乱下结论嘛。现在你应该关心一下梅玖,她现在被负面情绪包围,很容易产生心魔的。”

等梅玖哭了一段时间,渐渐恢复了情绪,东方冉月再次来到她的身边:“有一点我比较在意,这簪子在这么高的地方,应该是大堂的楼上,也就是说,梅大侠当时并没有在楼下的宴席之上。”

江魄问道:“你是想说,梅大侠不是被毒死的?”

“嗯,很有这个可能。”东方冉月点了点头。梅玖握紧银簪,眼神闪过一丝坚定和不解。

看了看周围其他门派来打探消息的弟子,东方冉月小声说道:“这里不方便,我们先去找席兄吧,他应该已经找好了落脚的客栈。”说罢,三人牵着白琪往清涟客栈走去。

为了甩掉跟在身后的其他门派的探子,东方冉月带着江魄和梅玖在城里转来转去,日落时分,三人终于来到清涟客栈。

待江魄把白琪安顿好,三人走进客栈,东方冉月向掌柜的问道:“席暮风少侠早上可是来过?”

“席……什么风?”掌柜的随手翻了翻账本,“您搞错了吧?本店没有姓席的客官。”

江魄把东方冉月推到一边:“让开我来。我们也是明涟来客,席暮风应该跟你交代过了吧?”

掌柜的稍微压低声音:“老酒几壶?”

“一壶陈酿。”

席暮风从二楼往下走下几步楼梯:“行了,让他们上来吧。”

四人刚来到席暮风的屋子里坐下,东方冉月便问暮风:“原来你们是明涟客栈来的贵客啊,早点说呀。”

席暮风眯了眯眼:“呦,看来不仅江魄不知为何懂得湖心联盟内部暗语,连东方兄也略知一二了?”东方冉月忽然明白自己刚才是又多嘴了。

席暮风把视线移向江魄:“我和荞娘好像都没有告诉过你湖心客栈联盟的暗语吧,就算江湖听闻,最多也只能听说二级三级暗语之类,刚才你说的一级暗语只有内部才用,你是怎么知道的?”

江魄也明白自己说错了话,然而,她不慌不忙地从腰包里掏出一枚翡翠莲花,那莲花小半个手掌大小,晶莹剔透,雕刻精致,是湖心各个掌柜的身份象征。席暮风一时有些发懵,若她曾是湖心掌柜,荞娘不可能不认识江魄。

江魄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说道:“我不是掌柜,但我姐姐曾经是。我姐姐名叫江婉儿。”

席慕风突然想起,小时候荞娘确实是跟自己说过有个武学奇才叫江婉儿,无论什么兵器的招式看一遍就能精通,功法秘籍看过一眼就能倒背如流。只是可惜30岁刚过没多久就英年早逝,否则定能成为江湖一代宗师。只是,还是头一次听说江婉儿有个妹妹,这事还得和荞娘求证,席暮风不好妄下定论。随后,他又转头看着东方冉月,等待他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东方冉月摇了摇头:“我可不是什么掌柜的亲戚,”说着瞥了一眼江魄,仿佛在说,不愧是江姑娘,竟然能捏造出这么有可信度的身份,“我是听我一个棋友说的,阔少爷黄庭。”席暮风听了这个名字后深深叹了口气,无需东方冉月再解释什么了,暮风知道黄庭的性格,黄庭是丰乐城五丰楼老板娘的独生子,性格乖张,好古玩好下棋,只要是棋友,无欢不谈,随口说个暗语什么的很有可能。五丰楼本也是“湖心”的客栈之一,只是因为老板娘“偶然”招到了个神厨,生意一下子好起来,就改了客栈名,从小客栈摇身一变成了酒楼,但现在基本的功能还是和其他“湖心”客栈别无二致。

一番解释之后,东方冉月把今日所见告诉了席暮风。席暮风望着一直盯着手中的银簪发呆的梅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一个要替父亲报仇的梅家后人,一个摸不透真实实力的侠盗,一个身份成迷的少女,席暮风开始后悔,如果当初决定一个人走江湖,也许会是个更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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