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另一个世界,文化有些许的不同。

汽油混杂着酒精的浑浊气体在空气中浮动着,车站里,人群,拥挤,泥泞,喧嚷。

黄昏,空气里流动着黄色的阳光,云朵沾上了红色染料。

“在那里!”

“别让他跑了!”

这里正上演着一场猫抓老鼠的好戏。

“1.这是本车站唯一,也是最重要的一条规则,车站里只有白色的列车,若看到一辆蓝色的列车,请不要上,请不要上!”

柱子上贴着小小一张纸片,血渍衬着癫狂的手写字体,看起来颇为真实。人群粘滞在这,讨论声像蝉鸣一样聒噪。

“工作人员请注意,由阳城泉州开来的D909列车就要到站了,请做好接车准备,注意不要上错车哦。”

人在走投无路时总是会像无头苍蝇一样。

刹车声响起,蓝色的列车进站,幕布拉起了。

人群一阵抽气声,潮水退去了。

“麻烦让让。”

“对不起借过一下。”

“什么人啊。”

“干什么有病啊。”

“他要上那辆车!”

“跑快点啊!傻*”

穿过人群,来到真空地带,眼中带着逃脱的雀跃。一头扎进车厢,没来得及细想,因为顾不上其他了。

站台上人的诧异目光和追赶的人随着车门的关闭被挡住了,门外的人无力狂怒。

“不是让你跑快点了吗?再快一点点,哪怕一点点!你个累赘!”

他是被撵的老鼠,他身形佝偻,脸被好像一团揉过的草稿纸,黝黑,皱巴,干裂。头发是一团蓬草,苍白,稀疏。

这车厢很正常,乘客安静的坐在座位上,有工作的,看手机的,一部分还在睡觉。只不过空气里若隐若现的臭味不太正常。

“哈,”他笑了,“哈哈,哈哈……”

他的声音在车厢里显得很嘹阔,一些乘客不明所以,转过头来看他,没看出啥来,又转回去了,权当是个怪人吧。

他本满身污垢,肩膀两侧各扛了两个小破塑料袋,背着一个小旧而肮脏的暗绿色旅行包,衣服口袋塞满了东西,看起来鼓鼓的。他从某一个口袋里艰难地找到车票,抽了一下,没抽出来,第二下才把皱巴巴的车票抽出来,抚平车票的皱纹,寻着座位号去了。

这是一个半包厢,低等卧铺,光线还算充足,一共就六个卧铺,两边各三个,但只有左边两个有人,两个外国人,都留着黑色大胡子。

他的座位在右边的中间位置,他爬上他的卧铺,没有窗帘,放置了所有行李,就躺下休息了,他太累了,被追了两天,但还好,没被抓住。

今天是坤灵节,每个人都带了一捧岸边的黄土在身上。

“不是!萧你都残血了,对面是五个满血的,你还冲上去送人头,你又不是个刺ker,啊!你包死的呀!你开下麦好吧。”

声音由远及近,是一个激情开麦的青年。

他捧着手机,也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在右边的最下铺。他坐在床边打游戏。

他打着耳钉,面庞秀气,但看上去稍矮了点。

左边两个大胡子也开始交谈了,说的是外语,但他们看上去聊的很开心,卧铺中间的大胡子还送了下面那个大胡子一瓶酒,下面的大胡子打开闻了闻,酒香混着恶臭。

怪嘈杂的。

许久后。

列车长来了,他穿着黑色制服,脚步沉重,踏在列车上甚至有较大的声音。

他的身后跟着几个黝黑瘦弱的人,拿着一些白布,拖着一个垃圾箱,很脏很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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