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建国以后不许成仙,可仙这种东西,就如同能量守恒定律一样,既不会凭空产生,也不会凭空消失。

不过现在咱们中华人可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泱泱大国,又是太平盛世,可是一点仙、怪的影子都瞧不到了,可前面又说了,这仙可不会凭空出现,也不会凭空消失,既然如此,那些个神话传说,民俗轶事,仙啊,怪啊,都去了何方呢?究竟是它们从未在华夏的土地上出现过,还是说这其中另有隐情,藏着很深很深的故事呢?

这事就要从头说起了。

我生于1960年,一个雷雨阵阵的下午,我出生的时候母亲犯了产后大出血,差点死在接生床上,后来我父亲就让当地有名的阴阳先生占了一卦,那阴阳先生说我上辈子欠下柳大仙一笔阴债,见人打蛇的时候劝了一嘴,那蛇已经有了不小的道行,被人打死后不盯着打死它的人,反倒记恨上了我这个好心劝人行善的倒霉蛋。

我爷爷以前干肉铺的,做过屠夫,他一听这话,当即回去取了一柄杀猪刀,那木头刀柄裂纹里面还凝固着各种牲畜的血,煞气的狠,他把那杀猪刀往桌上一磕,说道:“他奶奶的,我这孙儿上辈子是个好人,本想救你一命,你反倒恩将仇报,寻仇寻到我江家头上了,今天我就把话撂在这儿,你想寻仇,倒要看看我手中的屠刀同不同意。”

我爷爷神气归神气,可我父亲还是从阴阳先生那里寻了个贴身符,将那符戴在我身上,说能保我六岁前无事,平时不可摘下,就算洗澡也得挂在身上,六岁是一道坎,过去了,那柳大仙也就不会再纠缠我了。

而且,我的名字也改成了江辛原,辛原与心猿同音,那算命的老头说是这名字能沾上齐天大圣的光,与那贴身符一起,双管齐下,定能保我六岁前安然无恙。

后来,1966年,也就是我六岁的时候,全国上下开展了大规模的“破四旧”运动,什么旧文化,旧思想,旧风俗,旧习惯,统统都要破除,这场运动轰轰烈烈,像烈火一样,也同样烧到了我们村子里。

对于这些封建迷信,我当时记得最清楚的,就要数后山上那座龙母庙,那龙母庙不知在那后山上存在了多少时日,我父亲小的时候那庙就存在,我爷爷小的时候,那庙也在,谁也说不清那庙是什么时候盖的。

我小时候对那个龙母庙一直都怀揣着一种敬畏心理,一是因为我奶奶老是给我讲龙母的故事吓唬我,二就是因为那龙母庙谁也没真正去到过里面,龙母妈妈的祭祀每五年举行一次,每次祭祀龙母妈妈的时候,都要一个未经人事的姑娘去那庙里“坐龙床”,所以,龙母庙里究竟有什么,姑娘在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只知道但凡进到龙母庙里面的姑娘,就再也没出来过。

现在回想起来,这不就是活人祭祀吗?怪不得这些封建迷信应该破除,要不是社会主义的春风吹到了我们村子,那龙母庙不知道还要吞掉多少无辜少女的灵魂。

我们村子三面环山,唯一没有山的方位被大片大片的原始森林覆盖,1966年6月的一天,我们村子里开进来了一辆大解放汽车,车子开到村子里后,下来了一个身穿军装的中年男人。

这男人名叫郭孝,那年6月份已经天气已经有些暑意了,村子被原始森林和崇山峻岭包围起来,像个大蒸炉,温度高,湿度也高,可这男人却戴着一顶皮帽,脚上穿着一双军靴,身上竟然还裹着一件军绿色的大衣,好像不觉得热似得。

那男人下车后,直接找我们的村长和村支书聊了半天,最后,村长和村支书都乐呵呵的从屋子里出来了,那男人跟在后面,脸上十分严肃,边走还边打量着村子,眺望着远方那些山峰和原始森林。

村长把我们叫到一起,开了个会,大体意思就是说这些同志是上面派下来搞反封建反迷信斗争的,要对我们村子进行思想教育和动员行动,这些天同志们就住在我们村子里,一定要好吃好喝的招待着。

大解放车上又下来几个年轻人,他们也就二十岁出头的样子,全都清一色穿着军装,有男有女。还有个看着斯斯文文,戴着眼镜的年轻男人,这男人没穿军装,反倒是穿着一件白大褂样式的衣服,他下车后,还从车里搬出来一个十分古怪复杂的金属物品。

这东西整体像是一个铁杆子,顶端还装着一个大喇叭一样的装置,下面焊着滑轮,由那戴眼镜的斯文男人把着。

村长就让这些人住到村子里,我们家里也住进来两个年轻人,一男一女,男的叫李永璋,女的叫蒋茉莉,村里一开始都小心翼翼的,拿不准这些人究竟是来做什么的。可是后来,时间一长,我们发现这些人整日就是在村子里、山林里乱逛,尤其是那个戴眼镜的男人,他整天就推着那个古怪的金属物件,不是这儿敲敲,就是那看看。除了这些,他们从来不多管闲事,相反,这些从城里来的年轻人一个个都很有礼貌,还很热情,平日里没事就帮着村里人干干农活,捡捡干柴,久而久之,我们也就不再提防他们了。

我小时候怕生,对家里住进两个陌生人十分抵触,可是住的久了,我就发现这两个大哥哥、大姐姐人真的不错,尤其是那个叫蒋茉莉的姐姐,人漂亮还温柔,有一回她变戏法似得给我变出了一颗奶糖,那颗糖是从城里带来的,我还从没吃过这么甜,这么香的东西,我一下就跟她亲近了起来。

后来,我整天缠着他俩,让他俩给我讲城里的故事,那个叫李永璋的男青年出国留过学,他就给我讲他在美国留学的故事,我第一次听说humberger,汉堡这东西,还有炸鸡,可乐,听得我十分向往,整个童年就想尝这么一下汉堡,这么熏陶之下,我对城里、对国外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这对青年在我们这儿住了有两个月,跟我们也彻底熟络了起来,我每天一醒来,就是去找茉莉姐,永璋哥玩。直到八月的一天,我一觉醒来,却发现他们竟然消失了。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