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山山脉绵延千里,其尾端盘踞着闻名遐迩的雄城河洛。

城池毗邻洛湖,又依山险建成,其周遭山势奇特,恰似北斗七星布局,将城池拱卫其中,故有“山如北斗城似锁”的美誉。

姜粟粟眯起眼睛,笑意盈盈地介绍:“河洛的城墙高足有二十丈,当年仁宗陛下起兵靖难时,足足打了三年,最后才将这难啃的骨头啃下,'锁城’的名号就是那会儿传开的。”

李自然仰起头,看着眼前充满压迫感的高大城墙。

姜粟粟又指了指城楼上的牌匾:“仁宗陛下进城后做的头一件事,就是让人取来纸笔,亲自写下‘状如北斗,华盖之所’八个大字,挂在城门上。你看,至今还在那儿挂着呢,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当年那副原物了。”

两人随着熙攘的人流向前移动,城门外面,人头攒动,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身着纸甲的士兵神情严肃,正在逐一检查着行人的路引。

比起建安镇,河洛的入城检查要严格的多。

一名士兵瞥了眼姜粟粟和李自然,语气冷漠地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李自然正要拿出路引,只见姜粟粟笑眯眯地从腰间取下一枚精致的檀木腰牌,在士兵眼前晃了晃。

士兵看清腰牌上的纹饰,顿时神色大变,连忙换上一副笑脸,恭敬地让开了道路。

过了城门的检查,姜粟粟扬起了下巴,摆出一副得意的模样。

“我姜家在河洛发迹,根基牢固,放眼九州也是数一数二的奇门风水世家,朝中不少显赫权贵,定阴宅算吉凶时都会求助于兄长。”

“家父生前更是曾深受陛下青睐,在太史令衙门担任执令。就是州府大人见了我姜家的人也要客客气气的。”

李自然听着姜粟粟的炫耀,不禁想起她先前介绍过的太史令衙门。

太史令衙门的主官是当朝国师,深受仁宗皇帝器重,当年在靖难一役中立下大功。

其下设八名执令,皆为正三品的高级官员,手下又统御不同数目的太史。

就是太史令衙门中最普通的太史,比如他们先前见到过的朱寿,也有着正七品的官身。

两人穿过城门,步入河洛城中。

河洛的街道两旁树木葱郁,花香袭人,行人如织,一派繁华热闹的景象。

“现今没了战事,河洛城经过几年的发展,俨然已是南方第一大城。小道士,你从小跟着师父在山里修炼,想必没见过这样的繁华景象吧?”

姜粟粟虽然年纪比李自然小,却总爱以长辈的口吻称呼他为“小道士”,李自然对此也是无可奈何。

她眨了眨眼,笑嘻嘻地说道:“你要是喜欢,尽管多在河洛住上几天,吃喝都算在本小姐账上。”

说着,姜粟粟快步走到了前面的街口。

她回过头,朝李自然挥了挥手:“小道士,快来!”

两人走进一间熙熙攘攘的坊市,商贩的吆喝声顿时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坊市中有很多的道士、僧人,李自然与姜粟粟没走多远,就见到了十多个算命看相、测字卜卦的摊位。

“城中怎么有这么多的出家人?”李自然忍不住问道。

“这些人全都是来见我兄长的,想要拜入我姜家当一名门客。”

姜粟粟继续解释:“我兄长是出了名的求贤若渴,府上门客不下百人,谁要是能入了他的眼,这辈子锦衣玉食享之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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