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一点我不知道你清不清楚,你的儿子并没有像你们一样消失,在我的视角里,他在你放手后依旧在往前走,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引走了,走出了画面。”时锁凝重的说道。

如果消失代表死亡,那男孩是不是有可能还活着?

不出意外,指尖传来痛疼,脑海间一股意识好似在苏醒一般,剧烈的眩晕感与撕裂感充斥大脑,好似下一刻他脑袋就会像气球被撑爆般爆炸。

“冷静!冷静!如果能有线索我可以帮你找他,但你要继续这么下去我们都会死的!”时锁赶忙劝阻着,手中的提灯忽然点亮,幽幽灯光月光下显得十分羸弱,但在它扶照下,大脑的不适竟瞬间消散,仿佛刚才只是一场幻痛罢了。

琉璃灯像是燃尽最后一丝灯油,灯身上仅存的丝丝神韵消散了,变得更为普通。

“拜...托...谢...谢....”,耳边隐约有这么一道如幻听般的声音,时锁摇摇头,“我不能保证,我不认为我会有足够的能力,但我会尽力的。”

“其实我们都一个样子,孤家寡人罢了。”时锁自嘲着,他提起玻璃灯细细打量着,椭圆形的灯身,表面本该覆盖片片精雕细琢的玻璃瓦,此刻却粗杂不清,灯顶铜质的提梁雕刻着已看不清的图案,底部平坦的铜制底座镶嵌着六颗浑浊无光的石头。

“我记得梦里的灯上的六颗都该是晶莹剔透的玉石般,现在怎么变成这样,是被污染了还是…缺少了什么?”时锁沉思着,手里的这盏灯定是非凡之物,在梦里它可是能阻挡住那黑暗里的恐怖东西的。

“你知道怎么让它恢复吗?”时锁询问向断刀,指尖的印记发生了微微扭曲着,时锁感觉黑白的影片又要降临,但只在刹那又恢复正常。

“记…忆…”虚幻到分不清是否为幻听的声音入耳,这让时锁茫然不解。

“记忆,什么意思,是需要找到谁的记忆吗?”时锁反问,但再也没有幻听的声音能回应他,指尖的印记在此刻更是淡化的看不出来。

“你不能一直回应我吗?是因为不完整吗?”时锁不由想起那些四散的木板碎片,其中一份化作无刃刀柄,那剩下的又去了哪里?

“好吧,你好好休息吧,孩子的事我会尽量帮你,不过现在也该回家看看了,也不知道我那几株小绿植死没死。”时锁忧闷的摇摇头,朝着家的方向漫步而去。

他的心里还有太多的问题需要解答,比如,那场漫长的梦,刚刚电影般的画面,断刀的过去,以及,他到底死没死过一次?

“唉,科学都去哪了…还没好好看看你…就不存在了~”

……

咔哒~咔哒~

“嗯?什么情况?”时锁疑惑的看着手里插不进锁孔的钥匙,又看了一下门外摆放的鞋架和两个破损还未扔掉的花盆,一脸懵逼的嘟囔着:“没走错啊,我家锁坏了?”。

这可难办了,要不叫个开锁师傅吧。

咔嚓,一道开门声响起。

“小伙子你是谁啊,为什么要撬我家的门?”家门忽然打开一道缝隙,门后还有一道防盗链,一个老太露出半张脸警惕的询问道,他藏在背后的右手里貌似还握着什么防身的东西。

“啊?”时锁一脸茫然,他看了眼门牌号,又看了眼地上自己前些失手打碎的花盆,懵逼的说道,“什么?你家?不对啊大娘,这是我家啊,这花瓶就是我放外面的。”

老太闻言面色一沉,但看着时锁茫然的样子又不像是故意来找事的,她左手放到门把手上,身子又往后藏了藏说道:“小伙子你找错门了吧,老婆子我都搬进来一个月,莫非见我半截入土的年纪就来我这寻开心了,哼。”

“那破盆是上任租客的,你是之前的租客吧,有啥问题找房东去,再打扰老婆子我休息我就报警了。”说罢,便关上了大门。

“这…”时锁懵逼的吃下了这个闭门羹,房东?

我自己的房子,我不就是房东吗!!!

时锁气愤的打开手机相册,他相册有房产证的照片,就算报警他也不怕。

“这叫什么事…嗯?”刚打开相册,他就发现了不对的地方,相册的照片很少,他确实也不爱拍照,而且很多都是记录植物生长的照片,再就是他去挑战极限运动前,自拍下的“遗照”。

但在其中,他一眼扫中一张显眼的大头照,照片上的人正是他自己。

“这是我啥时候拍的来着?咦,不对,这张照片?是我?”时锁放大细细打量着,照片没有被p改,但却越是打量越是感到陌生,

从就是自己的模样渐渐变成八分像,再到五分,到最后,他甚至不敢确认这是他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大头照紧跟着还有一张身份证的照片,就在相册最后。

头像是他,但又不是他,

姓名:时锁

性别:男

家庭住址:阳虹市幻梦街道星空小区134号

身份证号:(就是他自己的号码)

如果证件上的人才是时锁,自己身份证号是他的,那么…

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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