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董舒审讯他,他还能支撑。”逢乐官忍着疼痛回答道。
“司马昭这个事,你打算怎么解释?”夏侯晚冰冷的目光投在逢乐官脸上。
“主人!”逢乐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胳膊还高高的担在小几上,那一根筋绷直得爆起。“主人,请治卑奴的罪吧,这件事情奴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没有下手,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主人开口。请主人治罪。”
“你一向办事靠谱,可自从这名蜀谍被抓了以后,你的行为就有些迷惑,我不希望在你身上的信任,如月轮替,你知道吗?”
听到夏侯晚这么说,逢乐官不自觉的看了一眼侧窗外的月亮,此刻月值中天,明堂如炬,帐外有些亮晃晃的东西,正是军营中善于近战的刀斧手所执的利器。
如果今晚要死在这大帐中,也不算憋屈,因为他一介奴隶,值得州府大员如此安排,也算是此生值得!
“其实包括蜀谍那丸药,卑奴也犹豫了很久,司情局的刑罚太重了,他几乎就剩半条命,我真怕百步枯吃下去,他就一命呜呼了。曹也去深山请来医师,忙活半个月也只是维持司马昭能呼吸而已,我若投十毒散,只是举手之间,可不管是死了蜀谍还是死了司马昭,卑奴觉得都不好对大司马交待。如果他没有下令要亲自审讯案件,这两人死了就死了,可若我们在他的指令下作案,怕是不好收场!”逢乐官硬着头皮说出这一番话,心里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约摸有一口茶的功夫,他没有听到夏侯晚有任何回应,但手腕处的疼痛感,正一点一点得到缓慢的释放。
“你担心的也有道理。孙礼刚刚来过了,让我把司马昭交到间军司去,说蜀谍案子已经牵扯到军情方面了,大司马可能会提前审讯蜀谍案。”夏侯晚松开手,脸上的表情复杂中带着一派肃杀。
逢乐官没敢接话,他还不确定营帐外的刀斧手会不会随时冲进来。
“或许一开始的方向就错了!司马昭说到底只是个入仕三载的年轻人,朝廷应该不会把这个担子交在他身上。但现在他出了事,他那位父亲恰好把经验丰富的司马师发派到长安,司马师能带来的威胁可比司马昭大多了。将恩明统领间军司五年,都没有进一步,而司马师只是去行宫苑走了一圈,就成了他的上司,或许我们应该重新梳理这一局大棋了。”
“主任的意思是,现在应该把矛头指向藏在暗处的司马师。”逢乐官站起身,为夏侯晚端来茶盘。“可是老爷吩咐过,只让你负责西街规划的事情,如果我们贸然出手……”
“他都亲自下场手刃曹也了,说明这已经是背水一战的时候,总不能等他去了洛阳,还要惦记着长安的事情吧!我一点也不担心司马师会竞争这个位置,我担心的是曹真和曹爽会借司马师的手,消耗我们!登顶州府从来也不是我的理想,我只是想守住夏侯家的基业,你说能靠大哥,能靠夏侯清?”
逢乐官斟出一杯茶,小声地问道:“那卑奴想办法给司马师戴上几项罪名?”
夏侯晚摇摇头,“有曹真和曹爽在这里做背书,小小罪名又怎么能奈何司马师。去找项伯来吧!”夏侯晚说完这些话,端起茶盏自顾的喝起茶来。
而逢乐官自然明白找项伯来的含义,项伯除了能做生意,还能处理好每一件见不得人的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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