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靖莲打量了颜子苒片刻,而后笑了起来。
“你啊你,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她笑着指了指颜子苒,“既然谭耿已经说明了当时的情形,那乔瑶琴有没有死,你必定是清楚的,还用得着问我对不对吗?”
“因为莲姨你一开始不也说,那是康雪月吗?”颜子苒反问着,一副不太自信的模样,“我们都相信莲姨不会骗我们,所以我们也就迷糊了。”
许靖莲嗔怒,白了颜子苒一眼。
“我知道是我不对,不过,这也不是我故意而为之的,是瑶琴姐姐她不让我说。”她说着,又叹了口气,“不过,我当时是真的不知道,余望亭就是瑶琴姐姐的儿子。这点,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晓。”
“可她不是隐帅指使前来京城告御状的吗?难道隐帅没有告诉她,余望亭就是她的儿子?”颜子苒疑惑地问道。
许靖莲脸色凝重了几分,没想到颜子苒居然这么轻而易举地就说出了隐帅。
她有些惊讶,但又觉得以颜子苒的性子,这又是理所当然的。
“瑶琴姐姐她当年的确是被隐卫所救,但她并非是隐卫中人。隐帅对她有所保留也再正常不过,毕竟那个家伙,最擅长的事情就是算计别人。”
许靖莲缓缓开口:“这么多年来,瑶琴姐姐都在寻找望亭的下落,甚至有不少隐卫也在帮忙寻找,但一直都没有下落。”
“我猜测,隐帅应该是在最近才得知余望亭的身世,而后才唆使了瑶琴姐姐来京城告御状。若是能够翻案,那皆大欢喜;若是不能够翻案,那无非就是牺牲一个乔瑶琴,来刺激靖王殿下和望亭,还有珣儿,引起他们的反抗之心。”
许靖莲的声音凝重了几分,从她的角度来看,能够想到这些已经足以说明她的聪慧。
可实际上,隐帅的谋划比她想的还要大一些。
这大概是隐帅的一场豪赌,若是这次输了,估计隐卫就要再蛰伏上二十年,甚至更多年。
而一个违背了祖训,仅凭一些余威在持续努力着的组织,若是没有一个值得效力的目标,没有稳定的资金来源的话,它的衰败是不可避免的。
景帝在位的时间越长,他的帝位就越发稳固,天底下的江湖义士、豪绅就越不会抗拒他的统治。
颜子苒很清楚隐卫如今的情形,隐帅应该也是意识到这个问题,所以想要趁着景帝意欲对付安国公和许太后的时候,趁着江珣父子在朝廷之中越发有威望的时候,选择动手豪赌。
可这些,颜子苒觉得没有必要跟许靖莲分析,旁人知道的越少越好。
“你来我这儿,是想问什么?”许靖莲看着颜子苒稍稍走神了片刻,开口询问道。
颜子苒这才回过神来,对着许靖莲笑了笑:“我想知道,乔瑶琴当年伪造了书信,到底是何人指使的?”
“谭耿没有告诉你?”许靖莲反问。
“我不明白,堂堂的太后,为何要主动下密令,让谭耿坑害乔家。这种事情,若是安国公我能理解,但太后,她与乔家有什么恩怨不成?”
颜子苒望着许靖莲:“我得知晓太后这么做的理由,放在凶杀案里,这叫杀人动机。若是没有杀人动机,我很难相信谭耿所言,毕竟,他昨夜可是被隐帅派人掳走的。”
许靖莲眯了眯眼睛:“你是担心,他受了隐帅的威胁,这才故意将脏水泼在太后身上的?”
“难道莲姨认为隐帅不会做出这种事情?”颜子苒反问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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