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子苒跟随在江珣身后,出了大殿后,以极快的速度离开皇宫。

刚出宫门,立即有大理寺的差役过来对两人禀报了谭耿的事情。

两人迅速赶回大理寺,见到被囚禁在大理寺之中的谭耿后,江珣让周遭的人都退了下去。

谭耿抬头望了望江珣,咧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回来了?”江珣冷笑一声,“是给你纸笔自己供出当年的真相,还是你复述一遍,回头再由本官记录?”

谭耿举了举手中的铁链:“只怕还得要江少卿帮忙了。”

江珣微微颔首:“成,你且说来。”

谭耿琢磨了片刻,缓缓说道:“我当年其实是韩公的门生,官授海岱行省右参议。本以为,新帝上位,我有韩公举荐,极有可能再往上擢升。”

“谁知,韩家竟因谋逆一案,满门处斩。我亦因此受到牵连,非但擢升无望,反而被下放为知府。当时的我,万念俱灰,却不曾想一年后有一绣衣使来寻我,说是能够保我平安。”

颜子苒立即提问:“这绣衣使姓甚名谁,你可知晓?”

“姓牛,名茂春,是绣衣使千户。”谭耿瞥了颜子苒一眼,颇为不悦,接着说道,“当时我亦是不信,但他带来了太后娘娘的一封书信。”

“太后娘娘在指使你诬蔑乔家的?”江珣跟着追问。

谭耿无奈地看着两人,点头应道:“我见了太后娘娘的凤印,知晓来人身份确凿无疑后,便听从指示,调查乔家的谋逆罪证。”

“乔家当年乃是韩家的姻亲,若说两者没有任何联系,那是绝无可能的。但乔家当时的确是屡次表明他们乔家与韩家不再有任何关系了。”

颜子苒笑着说道:“当时的韩家都已经没了,乔家这种表明立场的宣言没有任何意义。”

“正如你所言,朝野之中,没有人相信乔家的言辞,依旧认为乔家当年曾帮助韩家施行谋逆之举。于是,我便在那种情形之下,接到大量有关乔家曾经意图响应韩家,实行谋逆之举的罪证。”

谭耿回忆着,想起当时得到的那些证据,不由笑了起来。

“那些证据,有问题?”江珣揣测着问道。

“都是凭空捏造,牵强附会之言语。”谭耿摇了摇头,“当初我让底下的人去询问,问得结果,模棱两可,似有些许道理,细想又无凿证。”

“我本韩公所教之门生,理应秉持格物之志,未能想明白的事,不应往下判断。谁知,当时心慌意乱,急于讨好太后娘娘以保住官位,作了些违心之举。”

“你绑架了乔瑶琴的儿子,让他模仿乔家家主的笔迹,捏造出切实证据,是吗?”颜子苒轻声问道。

谭耿再次摇头:“不是!这等事迹,我还做不出来!是那牛千户做的这些事,当时我一无所知,得到了两封书信,只以为是绣衣使神通广大,从韩家府邸抄出去的书籍之中寻到的,故而没有多做怀疑。”

“我当时信以为真,欣喜若狂后,便升堂审讯,那乔瑶琴居然也出来指认乔家家主,最后顺利定下乔家满门谋逆之罪,择日处斩。”

谭耿抬起头,望着那小小的天窗:“当时我以为事情就此完结,谁料作为人证的乔瑶琴居然被一群江湖好汉救出了府衙,只留下一位婢女,死在了府衙之中。”

“你说什么?乔瑶琴逃离出了府衙,死的是她的婢女?”颜子苒惊愕地望向谭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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