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江珣和颜子苒盘问了这些人不少当年的事情,但却没有问到多少有用的线索,只能确认乔瑶琴当年在府衙之中住过,而后突然暴毙。

可颜子苒的目的是让这些人在谭耿面前晃悠,继续给谭耿制造精神压力。

他看到身边那么多人被传唤过来盘查,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腌臜事已被大理寺调查出来了,心中的惶恐越来越不安,对于吐露真相的抗拒也就越来越少。

与此同时,在京城一处不知名的院落中,不少依附于安国公的文臣武将都在此齐聚。

这些人全都看向了首座上闭着眼睛不曾言语过的老人。

方才,他们争论了一番,有些人认为应当救谭耿,有些人则认为不应该救。

双方的理由都很充分,彼此之间吵得面红耳赤,没有得出一个结果,只能等安国公给个准话。

安国公睁开双眼,看向了身旁一名道士,轻声问道:“贾修士,依你看,老夫该不该救谭耿?”

这名身着黑白两色道袍,身材清瘦的男子缓缓放下茶盏,拱手道:“依贫道看来,国公更应考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安国公连忙坐直了身子问道。

“隐卫!”贾修士回了一句,而后目光缓缓扫向在座的众人。

在座之人全都不由捏紧了拳头,他们跟随安国公这么久,自然是知晓隐卫的威胁有多么的严重。

因为隐卫的存在,即便手握大权的他们,行事也只能小心翼翼的,就怕被这隐卫抓住把柄,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刺上一刀。

“现如今谭耿的问题,正如诸位所担忧的那般,极有可能是隐卫对谭耿刺来的一刀。那告御状之人,若是隐帅所命,足可说明隐帅手里头还捏有其他谭耿犯错的罪证。”

贾修士用手指蘸了点酒水,在案桌上写下一个字。

“正所谓,敌不动,我不动。此时冒然出手去救谭耿,届时隐帅再出招,则国公将会陷入极大的不利之中。为今之计,是想等着,看隐帅计将安出,我等再将计就计,倒打一耙。”

贾修士写了个‘安’字,而后又看向其他赞同救出谭耿的人。

“救人是必定得救的,谭大人是我们之间的一份子,不说其他,只凭他为国公做过那么多的事情,就值得国公出手相救。但如何救,却得仔细斟酌,万不可冲动行事,坏了大事。”

安国公跟着点头:“诸位都是与老夫休戚与共的同道好友,老夫自是不会见死不救的。只不过,隐帅的目标是冲着老夫而来的,前一阵子才刚害死老夫之子,这次所谋,绝不是一个谭耿而已。”

“隐卫这是想要将我等连根拔起,不可不防。故而,凡事须得小心谨慎,切不可肆意妄为。”安国公的话音落下。

所有文臣武将都站了起来,向着安国公拱手,纷纷嚷着:“谨遵国公教诲。”

安国公摆摆手,示意这些人先退下,而后才望向贾修士。

“贾先生,那谭耿被关押在牢狱之中,老夫只怕他撑不下去,到时候自曝底细,我等则越发难有作为。还请先生替老夫想个法子。”

贾修士摸了摸山羊胡须,眯着眼说道:“此事亦是简单,国公去找太后述说,若是再这般纵容圣上与江家,则谭耿难保。今日退一步,明日退一步,则安国公府最后下场,与韩家无二。”

“岂不闻,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太后娘娘不想百年之前就没了娘家,最好还是约束约束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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