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两天前,在与沈清弦告别后,柳韫之独自回到了客栈。
说来也怪,平日里热闹非凡的大堂,今日竟显得格外冷清。几张桌子零零散散地坐着几个客人,皆是低头不语,仿佛在密谋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柳韫之心中冷笑一声,这客栈鱼龙混杂,本就不是什么善地,柳韫之向来不喜欢在此久留。今日之事,怕是又要惹人非议了。
想到这里,柳韫之便加快了脚步,径直上了楼。
回到房间,柳韫之便直接躺在了床上。沈清弦那张坚毅的脸,又一次浮现在柳韫之的脑海里,久久未能散去。
“小姐,您在想沈公子吗?”丫鬟碧鸢突然出现在床边,笑着问道。
柳韫之被她吓了一跳,便白了她一眼,嗔怪道:
“你这丫头,又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呢?还不快帮我梳洗?”
碧鸢吐了吐舌头,连忙将水盆放在架子上,又拿来香胰子准备替柳韫之更衣洗漱。
碧鸢才刚解了我的衣裳,就听“咚咚咚”的砸门声,跟要拆家似的。柳韫之怒斥道:
“谁啊,这么没规矩!”
碧鸢吐了吐舌头,小心地问道:“小姐,可是奴婢弄疼您了?”
“不是你,是外面那头蛮牛。”柳韫之揉了揉有些发麻的手臂,没好气地说道。
碧鸢连忙走到门边,小心翼翼地问道:“谁啊?”
“小姐,是小的,店小二。”门外传来一个唯唯诺诺的声音。
“什么事?”柳韫之一边漫不经心地问着,一边朝碧鸢使了个眼色。碧鸢会意,回来继续给柳韫之更衣洗漱。
“回小姐,是……是丞相府来人,说是有急信要交给小姐。”店小二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生怕惊扰了什么似的。
听到“丞相府”三个字,柳韫之的心顿时沉了下去。出来的这些天,父亲几乎从未主动联系过,更别说派人送信了。这一次,难道是……
柳韫之不敢再往下想,立刻起身披上外衣,一把拉开房门,厉声问道:“信在哪儿?”
店小二被柳韫之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道:“在……在大堂,来人说此事紧急,务必亲手交给小姐。”
我二话不说,径直冲下楼去。刚走到楼梯口,就看见大堂里站着一个身穿粗布衣服的男子,他背对着,身形挺拔,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危险气息。
“你是何人?为何而来?”柳韫之冷冷地问道。
那男子缓缓转过身,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柳韫之惊讶地发现,原来他是府里的马夫。
“岳叔,原来是你啊!你怎么会来这?可是父亲他……”柳韫之的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父亲他……
这岳叔平日里沉默寡言,总是低着头赶车,存在感极低,若不是今日他主动现身,几乎要忘了府里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岳凌峰面无表情,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柳韫之:
“小姐,这是老爷的亲笔信,请您过目。”
柳韫之颤抖着手接过信,心跳得厉害,深吸一口气,做好心理准备,快速地浏览了一遍信件。
信中只有短短几句话,却如同晴天霹雳般,将柳韫之劈的外焦里嫩。
“母亲病危,速归!”
怎么会这样?柳韫之顿时慌了神,母亲的身体一向很好,怎么会突然病重?难道是……
“小姐,您没事吧?”岳凌峰见柳韫之脸色苍白,关切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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