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就是那次宁执亲去照顾儿子的那晚,只不过稍稍更了外衣,就让这逆子寻了空子!

如今想来,怕是那场病都是预谋已久!

自己一场拳拳爱子之心,现下证明,就如陈素芬说的:“到最后多半是一场笑话,老爷到时怎么自处?”

宁执心中恨意滔天,他原以为这个小儿子只是被惯得无能了些,懦弱了些,贪玩了些,如今才知道,宁南顺就是个彻彻底底的祸根!

“来人,将这人送去京兆府,告他偷盗朝廷要员私章,更是私下用印,企图嫁祸与我,让京兆府尹速速判下!”

宁执一番话,说得肝肠寸断,后槽牙咬碎了何止一颗?

镇国公府的府兵俱愣在当场!

要抓去京兆府报官的是府中二爷,是宁执的亲儿子!

刚才宁执报出的一串罪名,连斩立决都算轻的!

“都是死人吗?还不快去!”宁执暴跳如雷!

“这人害死发妻,更容忍妾室残害我宁家子嗣,致使我宁家骨血尚流落在外,先前已经被我逐出家门,如今宁家族谱上早就没了他的名字,他所犯之事,与镇国公府无关!如今报官,我还想求个公道!”

宁执腰背挺直,说得大义凛然,可只有他知道,强撑的痛苦!

冯二郎好手段,教唆宁南顺在前,逼迫自己大义灭亲在后,

为了镇国公府,宁执只能将家中丑事宣之与众,

虽然会被众人议论嘲笑,但好过镇国公府扛上叛国罪名,抄家流放!

冯二郎满意而去,京兆府尹此次也给力的很,不消一旬,判决下来,宁南顺流放北地三千里,家眷卖入官窑!

宁南顺虽然是咎由自取,但宁执想到此处,一颗心依旧如被蚁啃!

又见袁绍辉那张嬉笑无赖的老脸,与冯二郎如出一辙!

不,是比冯二郎更加无耻!

宁执手指哆嗦了半天,嘴唇不住颤动!

脸色由青转白,又由白转红,继而发紫!

“噗!”

骂人的话没出来,倒是喷出一口鲜血!

袁绍辉一愣,微微摆手,两个军士快速上前,将人架去了宁家的马车内!

“老匹夫,打不过,骂不过,你倒学会讹人了!嘴里藏个血包了不起?回头我上你府门口杀鸡去!真真是晦气!”

袁绍辉又骂了一串,才大步回了府中。

半晌,宁家的马车车帘被掀开,露出宁执一张带血的脸,他嘴边鲜血还在滴,可却呲着白牙骂了一句:

“无耻之徒!”

围观百姓皆松一口气:“哦,原来真是装的!”

遂一哄而散,定是找熟人咬耳朵去了!

宁执又被气得心口发闷,瘫倒在车厢内!

车夫见主子脸色实在不好,又不敢多话,只好小心翼翼赶着车回府。

这一路上的闲言碎语,隔着车窗往里钻,

宁执想一脚踹出去,怒骂车夫磨磨蹭蹭,可话到嘴边,终究是咽了下去!

镇国公府再受不得一个欺压奴仆的罪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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