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金波话音一落,远处湖面上,又现身出一位神祗,凌波走来。

来人正是掬水江江神伍魁。

他今日收了姚金波那根稀罕的阴沉木,姚金波又拉他上船,恳求共同出力,一起促成这件事后,好处均沾,姚金波拍着胸膛说事后要在中间搭桥,让他也与那位张尚书搭上交情,方便日后来往...

伍魁收下了姚金波送来的礼物,想着此事过后,又能坐享其成,对自己百利无一害,便欣然应允,前来助拳。

他其实已经赶来多时,只是此前远远隐身在天边,不曾露面,存了坐山观虎斗的想法。

他打定主意,反正自己来到此地,就已经算是出力了,收下的礼物便名正言顺。

至于能不能帮忙促成张尚书那件事,他倒是意兴阑珊,反正就算办成,好处也是被姚金波占去大头,自己分不了多少好处!

而不管此事结果如何,他都已跟那位张尚书搭上了线,日后只要稍微运作一番,不愁没有机缘。

所以,本来早早赶到此处的伍魁,乐得看到二人斗得个鱼死网破。

两个下属斗得越厉害,才能越衬托出他自己这个上级的权威不是!

他从开始到现在,都躲在一旁,走走过场,出工不出力,可眼下既然被姚金波一语点破,他便也只能现身出来。

眼下,二人也斗得差不多了,该他来收拾场面了!

他既然已经收了姚金波的好处,倒也无所谓,那就明目张胆地偏袒一方吧,反正他也没怎么把一个湖伯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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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魁走来,一路亮出法相,宝相庄严。

他挡在姚洪波身前,直面岸边的顾一城和闭目端坐少年,开口第一句话便是:

“顾湖伯似乎是有些过了!”

顾一城闻言,哈哈大笑,片刻后,他收住笑声,平静地问道:

“哦?江神大人不妨说来听听.!”

伍魁脸上阴晴不定,问道:“此事是否提前有过通报?”

顾一城反问道:“此地文气一事,自古是高水湖分内之事,湖伯可一人决之,何曾要层层通报了?”

伍魁不回答顾一城这个问题,重新找了个由头,说道:

“文气虽在你高水湖内蕴积,但源头来自我掬水江,我与姚江侯来此替你参谋一二,何必要闹得大动干戈?”

顾一城只是嗤笑,似乎懒得回答对方如此厚颜无耻的问题。

伍魁见顾一城不答,看了眼还在吸纳文气入体的少年,又说道:

“同为掬水江水系一脉,我们几位早已荣辱与共,眼前的这少年品行如何,你可了解清楚了?就这么草草率率地将文气送给他,是不是太过儿戏?万一所送非人,或者助纣为虐,那我们掬水江一系,岂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

顾一城说道:“这少年品行如何,是善是恶,老夫自然是亲自探查得清清楚楚,通过了层层考验才将他选中,还没糊涂到随便抓个阿猫阿狗来凑数的地步!”

一旁的姚金波,见此刻有人撑腰,又嘿嘿说道:“空口白牙,如何让人信服?我与伍江神怎知其中有无猫腻?”

顾一城自动忽略了这位手下败将,对伍魁说道:

“江神如若不信,但且睁眼看看当下!这位少年吸收文气的此番场景作不得伪,高水湖散文气前后八次,哪一次有今天这副浩瀚的场景?湖中氲气青芒皆向他而去,似在兴奋欢吟,它们最诚实,不会骗人。”

伍魁眼见岸边少年就要将文气吸收得七七八八,也不耐烦地挥手,打断还要继续说话的顾一城,说道:

“顾湖伯,此事是我掬水江的大事,咱们回头再商议商议,今日就此作罢吧!”

说完,伍魁手指掐诀,口念一声:“溯!”

只见湖面上再起波澜,原本奔向许青白的青芒,都被禁锢在途中。

许青白眉头紧锁,此时,他的仙府内翻江倒海,电闪雷鸣。此前进入仙府内的磅礴氲气,似乎要开始暴动,要顺着来路再倾泻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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