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儿给义父请安。”门被轻轻推开,一个小女孩探头看了一下,蹑手蹑脚走了进来。小女孩只有七八岁模样,一双大眼睛纯洁明亮,原来是唐啸天的义女唐赛儿。她走到唐啸天面前行跪拜礼说道:“义父,令狐珈蓝在门口等候,是否让他进来?”
唐啸天扭动了几下脖子,清了清嗓子,说道:“赛儿,师傅现在没空,让她把这个小诗拿回去多读几遍,如果记住了就在亥时一个人过来吧。”随手从旁边的一个小抽屉里拿出一个小锦囊交给了唐赛儿。
“是,义父。”唐赛儿起身退出密室,出门后将门关好,跟门口的令狐珈蓝传了话,把小锦囊交给她,带着令狐珈蓝走出了大门。
回到家里,令狐珈蓝将徐小豹洗漱妥当,迫不及待把师傅的锦囊打开,拿出锦条开始背诵起来,原来是一张四句偈语。背诵起来挺拗口的,而且晦涩难懂。在徐小豹床边来回踱步,一会拿出锦条,一会又背着手,听得徐小豹一头雾水。夜已渐深,令狐珈蓝有些着急:就这四句话怎么记不住呢。脑门上也沁出了汗水。亥时已近,令狐珈蓝好好打扮了一番,朝教堂悄悄走去。
来到教堂,经门童传报,令狐珈蓝一个人走了进去。门童立即将大门紧紧锁上。回廊幽暗,两侧少数蜡烛如萤火虫般,转过最后一道拐角时,传来低沉的声音,令狐珈蓝心灵为之一振,背诵的偈语脱口而出,一问一答,四句偈语全部对完了,令狐珈蓝已经飘飘欲醉,心灵空旷,心底涌出一股热浪。
“你已升入另外一个天界,要远离世俗,去掉所有俗物和杂念。方可升入。”
“是、是的,师傅。”令狐珈蓝一边慌乱回答,一边开始脱掉自己的衣物,只剩下一片肚兜时,令狐珈蓝犹豫了一下。但师傅的声音再次传来:“去掉所有俗物和杂念方可升入。”
令狐珈蓝解开肚兜正想往前走,师傅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去掉所有俗物和杂念方可升入。”令狐珈蓝迷惑不解、上下左右看了一遍:自己已经赤身裸体了,就连鞋袜都脱了。双手摸了一下头发,赶快把发夹和簪子取了下来,一头秀发如黑色瀑布倾泻而下,披在白嫩的胴体上。
“进来吧。”师傅的声音轻柔了许多,就像一道强大的磁场紧紧地黏住了自己。令狐珈蓝蹑手蹑脚走进了密室,拜倒在唐啸天的脚下。唐啸天左手按在令狐珈蓝头上,念念有词:“天赐大成,地煞开窍;丝路花雨,小鬼开道;红幕已启,阎王已到;百病药除,相互拥抱;阴阳相生,百灾已消。”
……
一连七天,每天亥时开始时刻令狐珈蓝进入师傅的密室,在亥时结束时出来,带着师傅的药包悄悄回去给徐小豹煎服。可是坚持给徐小豹服药两周过后,徐小豹的病情不但没有好转,已经奄奄一息了。
徐小豹突然一阵惊悸,说起胡话来:“白芷童……赶快吹箫,快吹呀,不要抓我,不要拉我走,我是‘钻天豹’,我怕……”
令狐珈蓝上前拍打着徐小豹的脸颊,有些生气地喝问道:“好个徐小豹,快说,谁是白芷童?小妖精为什么要把你抓走?”
徐小豹一下子清醒过来,已经是气若游丝。他将自己的腰牌拿出来交给令狐珈蓝,断断续续地说道:“珈蓝……这是师、师傅……奖励给我的腰牌,”举起的时候,由于腰牌太重,一下子掉在了地上,徐小豹露出一丝苦笑说道:“腰牌……过浔阳关……一场大战,差点让我命丧浔阳关,”徐小豹指着下巴的伤疤继续说道:“是师、师傅的……保佑我,珈蓝、我不行了、你保管好,可以……保、保佑……你……要听师、师傅的话,多孝敬师、师傅……。”
令狐珈蓝从地上捡起沉甸甸的腰牌扑在徐小豹身上失声痛哭起来。徐小豹瘦如白蜡的手抚摸了几下令狐珈蓝浓密乌黑的秀发,突然耷拉了下来,慢慢闭上了眼睛。令狐珈蓝一下拉住徐小豹的手坐了起来,口中念念有词,在内心中开始责怪自己。她把徐小豹的手缓缓放好,拿着徐小豹的宝物——腰牌,凑近蜡烛细看,腰牌上面的两行字映入了眼帘:淤泥源自混沌启,白莲一现盛世举。令狐珈蓝内心是五味杂陈。暗自叹息道:此时正是莲花盛开之时,莲花池里各色各样的莲花争相开放,争奇斗艳,可小豹怎么就不能再多看看这美丽的莲花?令狐珈蓝把腰牌挂在了腰上……
“砰、砰”的敲门声响起,还没等令狐珈蓝说话,大门就被推开了,吴清子冲进来站在令狐珈蓝身旁抱住她的肩膀急切地问道:“怎么会这样?小豹哥、怎么会这样?”
令狐珈蓝将脸埋在吴清子的怀里抽泣起来:“都是我心灵不净所致,是我害了小豹哥啊。”
吴清子坐下来捧起令狐珈蓝的脸嘀咕道:“什么时候,我们能修到五级以上就好了。就可以成为莲花使者了。”
“莲花座上观莲花……”
“莲花好白、好大……”
令狐珈蓝和吴清子紧紧拥抱、哭泣在了一起。
一直跟踪唐啸天来到荷花池的玉面大侠刘浪,把荷花池和南林寺逛了个遍。多次打听唐啸天,弟子们均说师傅回来后一直闭关修行。玉面大侠刘浪亲眼所见唐元帅如此堕落,唏嘘不已。收拾好行李回到南昌,准备到梅岭红河谷洗药湖看望师兄葛钰。
而此时还是小孩的唐赛儿,在义父的培养下成长迅速,文武双全,后来嫁给了江湖义士林三,成了白莲教之大成教的重要骨干,据说已经上升到了大成教第三级。永乐十八年趁永乐大帝迁都之际,唐赛儿在益都起义,打响了推翻明王朝的第一枪,一时间声名鹊起,举国皆知。此乃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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