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巍峨,山势接天,绵延千里无尽处,云雾缭绕峰峦间。车行道路入山,愈发蜿蜒,似通天之径,超然人间。
虽时已三月,仍白雪皑皑覆盖山间所有,寒气逼人、风声低吟、四顾茫茫。盘山公路宛若银龙盘踞,车辆也成为天地一色中唯一的亮点。
行驶数十里,峰回路转,道路两旁尽是赤绸树、红灯笼、朱旌旗。去年见过的那些颇具江湖霸气的城楼玉宇已用满绣着龙凤呈祥图案的锦缎做装饰,长廊、殿阁、演武台,无一处不披红挂紫,无一处不喜庆熠辉,锦绣珠帘自高大的牌坊垂落而下,流霞泻瀑。
山门张灯,廊回结彩,就连停车场的指示牌都换成了红木雕花的新款,就连苍芸十余年来都以为只是停车场摆设的两个鎏金青铜大香炉,今天都点起了袅袅青烟缭绕,香气袭人。凡是人行之路,皆用金丝云纹瑞兽红毯铺地,所有的窗棂上都贴满双喜剪纸,檐角皆挂比翼鸟铜铃,微风拂过,清脆的铃声淹没在不停播放的婚庆背景音乐里。
“哇喔~~你家真的是好有钱。”田野下车,以狂妄又调侃的语气感叹。
他抬头仰望一两百步台阶上边儿重新粉刷过的昆仑派正殿,正殿的牌匾都用绣球红绸裱了一圈。
漠北随其下车,表情与田野截然相反。他沉默不语,一路上见到的奢侈铺张彻底震撼了他的心。且不论高高在上的大殿展现出何等的财力,就连从他脚下延绵百级台阶直到门楣的定制红毯,其造价都至少得让他不吃不喝打零工两三年。
仓央废材下车后没规没矩,在迎宾地毯上蹦蹦跳跳。
刘浪正欲阻止,岂料仓央语出惊人:“多玛羊毛做的地毯,居然铺室外,Emmm……你家果然很有钱。”
“哈?”大伙儿没听懂。
仓央废材用脚尖薅了薅地毯边角,科普:“多玛绵羊是我们世界屋脊的稀罕货,至少海拔5000以上的地方才能见到它们是国务院特批过的重点保护畜牧。羊群数量少,但粗毛有弹性、绒毛又细软,多玛羊毛做的纺织品,真真是市场上的高端货。”
他朝苍芸眨眨眼,语调抑扬顿挫:“你们昆仑派在大门口满铺几百米,炫富真的是~~好~~高~~调~~呀~~”
漠北一听,修订了一下自己的预期,估摸着这红毯他不打个二三十年零工,买不起。
田野本想说废材纯属瞎掰,结果大师兄在小师弟的搀扶下,坐上轮椅的第一句话就是对废材一顿夸:“仓央同学真是知识渊博有慧眼~~的确是来自世界屋脊安多县的珍品。”
他低声透露:“我师父点名买的,撑门面,小800来万呢,还不含(税)票。”
刘浪惊叹于小仓央的知识为什么忽然间如此渊博。
仓央废材回答:“哦,因为我家以前有一个多玛羊的牧场,被我没腚眼的老爸败光了而已。”
众人:“......”
漠北再一次修订了自己的预期,打零工期限直接从二三十年跳到两三百年,泪流满面。
作为昆仑派的准姑爷,海子也被震撼到,鼓着金鱼眼看向他老婆。
苍芸解释:“我爸一共就收了3个徒弟。大师兄就是家里的长子,再加上安师姐执意去实现她的空姐梦,小师弟又被清瑶拐去搞产业经营,以后掌门之位只能由大师兄继承。掌门结婚,当然得重门面。”
小师弟提醒苍芸:“师姐,师父现在有4个徒弟。”
大师兄对苍芸声称:“师父答应过我,如果我能打赢你,把你揪回来,那他就可以放过我,还我自由。”
苍芸笑看大师兄:“就凭师哥你被我爸两次打断腿,Emmm……这功夫是打不过我的。”
大师兄狡辩:“我只不过是作为弟子不能和师父动手而已,如果真动起手来……”
苍芸:“如果真动起手来,两只手也会被打断。”
在事实面前,大师兄老泪纵横。
苍芸拍拍大师兄的肩:“你还不如贿赂下清瑶,骗她执掌大权,你重获自由身的可能性还大些。”
大师兄拭泪小声嘀咕:“这有什么区别…..”
小师弟替大家从车上卸下行李,对苍芸恭敬道:“师姐,大殿东侧新安了电梯,劳烦师姐带师兄和各位贵客进后院休息,房间都已经安排好了,有人负责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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