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宁——”他的嗓音被夜风拉长,带着几分慵懒。

“你说,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呢?”

话音未落,他便扬声大笑,笑声清朗,转而消失在了夜色中。

“哈哈哈哈……”

沈如宁的瞳孔微缩,微风拂面,她的肩头还残留着凌寻刚才扣住的力道,火辣辣地疼。

春至见状,气得跺了跺脚,怒骂道:“什么狗屁世子!他就是个臭水沟里伸着舌头肮脏的老鼠!”

沈如宁心跳略微一滞,凌寻闪身离开的那一瞬间,她还是有些慌张的,毕竟他可是听到了……

但是转念一想,凌寻能够自由出入皇宫的理由依旧是个谜团,他与皇室的关系定不简单。

他,不会声张的, 他,也不敢声张。

深吸了一口气,按捺下心底的异样。

能自由出入皇宫,甚至在宫里如入无人之境……那么他和皇室的关系,绝对不一般。

“不过……”

“他是怎么抗住我的四只银针的?”

沈如宁低声自语,眉头紧皱,目光幽深地望向凌寻消失的方向。

……

夜深加上季淑殁了的缘故,沈如宁宿在了瑞福宫。

做了一夜的噩梦。

第二天一早,看了一眼景贵妃便匆匆的返回了沈府。

回到沈府后,沈如宁只与父母打了个招呼,便匆匆回了书房。

心绪难平,她不解,凌寻为何没有当场暴毙?

她的银针从不失手,针上所染之毒,是她亲自调配,即便不至于立刻毙命,也该有剧烈反应才对。

沈如宁坐于书案前,目光凝重,不能坐以待毙,得翻找古籍,看能否找到相关的记载。

一本泛黄的古籍,指尖翻动,视线飞快地扫过一行行文字,然而没看几页,忽然——

“砰——”

房梁上一道身影猛地跃下,落地时带起微微的风声。

不用想,这样的出场方式也就只能是流轻了。

她整个人风尘仆仆,衣衫凌乱,最惹人注意的,是那浸满血渍的衣襟,甚至还有尚未干涸的暗红液体从袖口滴落。

更甚者,她的身上竟带着一股浓重的血腥气,还有一丝隐隐的腐臭味,如同从尸山血海中爬出的一般。

沈如宁心头一紧,急切地问道:“流轻,你受伤了?”

流轻迅速后退了几步,似乎是不想让自己身上的血污沾染到沈如宁,脸色沉凝地摇了摇头。

“小姐放心,我没有受伤。”

“我身上的血,不是我的。”

沈如宁闻言,心中更加不安,秋至和春至连忙端来清水,秋至一边皱着眉一边湿透手帕,伸手替流轻擦拭,而春至则忍不住埋怨道:“你看看你,小姐让你去找孙大哥,你怎么搞得这么狼狈?”

她嘴上虽带责怪,但语气里满是关切。

然而,流轻听到“孙大哥”三个字,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沈如宁心头一跳,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心中隐隐浮现一个不祥的预感,沉声问道——

“孙大哥……出事了?”

流轻沉默了一瞬,随即缓缓点头,声音低哑。

“不止孙大哥。”

“全村……都死了。”

书房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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