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么了,就是后悔了,我不应该错过那次调动的。”林欢颜的眼里全是泪,脸上全是泪。

“你呀,早干什么了,是你说放弃的。别说了,我看看还有别的机会没有?”杜子凌心疼极了,心疼的他无法呼吸,不忍心再多说她一句,她脆弱的像一个玻璃娃娃,他不忍心呵责她半句。

杜子凌轻轻叹着,伸手轻轻的给她擦拭着眼上的泪痕。轻轻的把她揽到怀里,深深抱进去,她好瘦,好瘦,在他的怀里,就像一个瘦弱的孩子:“发生什么事了?”

“谢谢你,杜子凌,谢谢你,可是,我什么也给不了你。”林欢颜喜欢他身上的温暖,喜欢他给她带来的力量。她不在乎她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哪怕谁都说她不是一个好女人,她不在乎,她什么也不在乎了,都无所谓,一切都无所谓,她只想,找一点依靠,只想,找一点温暖。

“好了,别傻了丫头,我不需要你给我什么,我只想让你按照你喜欢的路走。”杜子凌不想让林欢颜有什么负罪感,她这些天又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又突然改变了?他不想放开怀里的小人,他好想用他所有的一切来呵护她,来疼爱她,他不需要她付出任何东西,他只想要她开心,要她快乐,哪怕她不爱他,他都不在乎。

林欢颜忽然抬起了头,挣脱了杜子凌的怀抱:“好了,谢谢你给我的力量,我会坚持住的,走吧,太晚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杜子凌的怀里倏地一下空了,他怅然若失:“这么快,就有力量了?”

“嗯,谢谢你。你是我生命里的救星,每当我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你都会出现。”林欢颜含着泪,笑望着杜子凌。

杜子凌无奈的笑了笑:“我不是万金油吧,抹哪哪好。”

“不是,你是红花油,我哪里摔痛了,一抹就不痛了。”林欢颜强忍着疼,她知道他有多么喜欢她,可是她这样的一个女人,怎么值得他的爱,她不想让人可怜,她不想去爱了,“你快走吧,太晚了。”

医院的门口停了许多待客的出租车,杜子凌上了车,跟林欢颜摇了摇手:“快回去看孩子吧,我明天再来提车。”

林欢颜什么也说不出,跟他摇了摇手:“快回去吧。”

杜子凌真不想走,他今天被那孔霞惹的浑身火起,只有见到林欢颜,心里才安静下来。

也好,明天正好来提车,还可能见到她。杜子凌含着笑跟林欢颜摇了摇手:“我走了,晚安。”

“晚安。”林欢颜待他的车远去了,眼泪忽的涌上来,她有好久没有听到这句话了,陈耀辉和她分居后,两个人一直形同陌路,两肩门阻挡了两个人的温情。

杜子凌每每给她打电话,都会道声晚安,只有相爱的人,才会让这两个字柔情万种。

送走了杜子凌,林欢颜转身回病房。

刚进病房走廊,看到妈妈站在走廊外面等她:“是谁来找你?”

“你不认识,妈妈,你别管了。”林欢颜真的不想跟她提。

苏母刚才跟在林欢颜的身后,看到了她依在一个男人的怀里:“颜颜,你这样不好。你真的想放弃这段婚姻吗?”

“妈妈,有病治病,您觉得像这样的婚姻,我还有什么好留恋的吗?”林欢颜不想再让妈妈担心,却也不想给她隐瞒下去。

苏母真的不想林欢颜放弃这么多年的感情,关键还有孩子:“颜颜,乐乐会难受的,这样对他的成长不好。你就给陈耀辉一次机会吧。”

“他不需要我给他什么机会,他根本就不需要,你不懂,我从来就没在走近他的心,从来没有乐乐不要紧,终有一天他会长大,他会理解我的。您又不是不知道,陈耀辉在外不说了,妈,睡觉吧。”林欢颜刚刚从杜子凌的怀里逃脱出来,那种温情很容易让她沉沦,她好不容易挣扎着站起来,好不容易积聚了一点力量逃脱了那个爱她的男人的怀抱,好不容易把冰冷的心温暖过来。

母亲这一逼问,她的心情在一瞬间又被冰冻起来,婚姻,婚姻,陈耀辉都不重视不在意的婚姻,我还在这里死缠着他不放干什么?他有那么多的红颜知己,有那么多的女人主动献身,他曾经那么深爱的女人又出现在他身边,还要我这样一个替身干什么?

林欢颜的心情糟透了,母亲的话让她又掉进了地狱里。她曾想着自己装糊涂,不想活得太明白,她不再想自己的责任,不再想什么道德不道德的东西,她只想有一个温暖的怀抱,一个可以人可以依靠,有一个人在她哭的时候,可以给她安慰,哪怕一下下,那怕一会会,也行。

林欢颜不想自己活的这么明白,想装糊涂,却又不能,自己是一个孩子的妈妈,守着不喜欢自己的男人,她想逃离,想离开这种让她绝望的婚姻。

她不在乎那个男人是离婚的还是不离婚的,只要他爱她就好,只要他给她安慰就好,她不想再这样苦苦撑下去,她好累,好苦,好痛。

苏母重重的叹了口气,回到房里自行躺下。

过了一会儿,平静了心情的林欢颜才进了病房,无线上网的手提电脑她一直随身带着,给乐乐开的药都在床头柜上放着,她拿过药来,仔细的输入进去,果然发现了美国等专家在网上发出的警告和呼吁,以及国家药品监管局的发出的警示。

跟杜子凌的说法一致,如果是过敏性的哮喘,做了脱敏治疗后,要尽快脱离呼吸器的治疗,否则,使用超过半年以上的孩子会得上呼吸器依赖症,导致最后完全终生依赖呼吸器。

林欢颜感到很震惊,这无异于是谋财害命。

这种哮喘,其实根本不需要使用超过三个月以后。

她想起每一次治疗期间,那呼吸科的单独登记本上,有那么厚的一摞登记。

如果一页纸上能登记四五十人,那在他们手里已积累了上千的患者。

这太可怕了。

这些人要么唯利是图,要么根本不知道这种长期口服激素类药品治疗存有的弊病。

在长达多年的临床治疗中,他们根本不可能不知道这种治疗存有致命的危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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