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对视一眼,又灰溜溜地跑了出去,听贾母这嗓门儿,也不像是有恙的。
等医士们出去了,贾母这才盯着王子腾,面色难看至极,怒声道:“宝玉他舅父,你也知道东府一直是一脉单传,我也不管是谁的错,可他们将蓉儿伤成这样,是想让我宁国府绝祀!
若是这还能忍气吞声,那直接将东府门口那‘敕造宁国府’的牌匾给摘了好了!不管是谁,胆敢这样欺辱我贾府,那贾府的爷们儿只要没有死绝,就得要个说法!
实在不行,将我的诰命服拿来,我要穿着诰命服去大明宫面圣,问问太上皇,我贾府‘与国同休戚’的许诺到底还做不做数!”
贾母说到这个份上,王子腾身为踩着贾府资源上位的姻亲,自然找不到推脱的理由。
拱了拱手,既是承诺又是保证:“老太太放心,此事在下自然不会推脱,但还是要与存周商量,从长计议。”
见贾母皱着眉头,面色依旧不悦,王子腾苦笑一声又解释道:“真不是王某推脱,这神安侯沈鸣可是南安郡王死忠,南安王太妃也是对他评价颇高,这使得沈鸣极受南安王府器重。
而这吏部侍郎朱广溪则是东平郡王一手扶持起来妄图染指吏部的傀儡,倾注了他颇多心血。两人都不是好相与的主儿。”
一下涉及两座王府,贾母这才知道棘手,理解地点了点头,眉头微微舒展,面色好看了几分。
但还是愤愤道:“哪怕是有王府撑腰,也要让他们好看,我便不信两位王爷还会为他们同咱们闹不痛快。
再者说,王府又怎么样,若真的撕破脸皮……”
对于贾母没说完的话,王子腾有所猜测,但不敢苟同。虽说缮国公府风头正盛,可人家完全没有理由帮你吧。要帮,也只会是因为石府想借助王家踩着王府上位,可这也跟贾家没有关系。
其实贾珍对于贾母的行为颇为意外,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个儿子罢了,顶多他再给宁国府再添新丁便是。
虽说早就让酒色掏空了身体,但努努力,还是有机会的。为了这事惹来麻烦,实在不值。
但他又不敢明说,他也知道贾母的愤怒不是因为贾蓉被打伤,而是贾府的威严遭到了挑衅,贾母这是在拼命维护贾府仅剩的一点尊严。
事已至此,王子腾再逗留也没有意义,站起身来又冲着贾母行了个礼:“老夫人,那我先去兵马司看一看,若是那边案件调查完毕,我先将人给接回来,再去两家王府探一探风声。”
作为五城兵马司的最高长官,这点儿能力还是有的。
场上面色最难看的是贾赦,他只是想大事化小,然后回去享乐,至于什么荣耀?他一点儿也不在乎。
祖宗家业都被他这所谓的“母亲”给偷了去,哪还有什么好在乎的!
与薛家无甚干系,薛蟠也没有受伤,薛姨妈此时才后知后觉地感到懊恼。
当时真是昏了头了,既然自家女儿跟着来了也帮不上什么忙,那为什么要带着她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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