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不大清楚,我只知家父被害的前一天早上动用了不少资金,了解后我才知道家父是拿去拍下这宝贝的!”闻言这位二十多岁与叶继成年纪相仿,浓眉大眼国字脸的张家少爷平静地思忖了片刻,随即微微摇头解释道。
“咯咯...张小哥,这宝贝你父亲被害后你有尝试用过吗?”张万里话音刚落就有人轻笑着接口追问,单从人父亲新丧都能在人家跟前笑出声这点上,就能知道发问的必是性情乖张的袁侦探无疑。
“......额,没有,因为是家父的遗物,且说不定对查出真凶有帮助,所以在下只是妥善保存,不敢妄动。”见袁红玉这般,张万里似也为对方感到尴尬,无语了一瞬便回应道。
“张先生,你说当时这密室的门是从里边反关的对吧?”正仔细观察房间石门的叶继成这时也开口一问。
“是的,这密室之门是特别打造的,没有锁钥,若是里头有人反关只能以暴力的方式破开,当时我见家父许久没有回应,心下着急便强行破门而入了。喏!如诸位所见,门角的这个损坏位置就是机关关键所在,这是为了防止里头的人闭关出问题,方便外面施救的,这机关至今都没功夫找人修好呢。”张万里点了点头,说着还走到石门边指了指门角一露出机簧的损坏处。
“唔……卷宗上也注明了检测过这里,没有发现有空间波动痕迹的残留,那么凶手显然也不是以空间手段或道具离开的了。既如此,凶手行凶后又是如何离开,如何进行反关的呢?”荆予初也看了一眼损坏处,沉吟着说道。
“呵呵,说笑,别说如何离开,这么一隐秘的地儿,想必连张家之人知道的都寥寥无几吧?”袁红玉扬了扬嘴角,似意有所指地看向张万里问道。
“嗯,正如姑娘所言,我张家除了在下,在下亲姐和父母,以及几位叔伯外几乎再无旁人知晓此密室了!”张万里此时却似听不出袁红玉的弦外之音,只是神情依旧地点头道。
“嚄!那凶手是怎么知道的密室,又怎么知道的令尊会进密室试用宝贝呢?”荆予初见张万里没什么联想,只好提示性的问道。
“这就是警方的事情了,乃至凶手是怎么在室门反关的情况下出来,凶手又是谁等等,这些也都是他们警方的事情,我们作为家属的,要的是结果,不然纳税养这帮警察做什么?”然而张万里却是语气阴沉地将问题丢给了警方,说完还面色不善地瞟了瞟疤痕警司。不过也不怪他这般说,也能理解,毕竟案发这么长时间了,这乌铁港警方却迟迟没能拿出让人满意的答案,这会儿还毫无证据地怀疑到家属身上去了,这换谁会有好脸色?
“额呵呵...张公子,我们也就是顺着思路了解一下,没别的意思,您别误会!呵呵!”疤痕警司此刻也是尴尬异常,讪笑着解释道。
“行吧!这儿也就这样了,要不咱们换个地儿,顺便找别人聊聊?”袁红玉也不忍见警司老哥继续无地自容,出声打了个圆场提议道。
“嗯,张公子,可以麻烦您把贵府平日在令尊身边时间多的下人找来,让我们问问情况吗?”荆予初也看出这完美密室是不可能有他们要的线索了,便也点了点头朝张万里问道。
“可以,不过家父身边的下人几乎半年一换,因此他们知道的情况未必属实,诸位还得斟酌判断!”张万里对此并无异议,不过许是出于周全考虑,多提醒了一句。
“对了张公子,我们回头可以在贵族中四下转转,走访走访吗?我想着这凶手能知道密室和令尊的事情,必是与贵府亲密之人探听过的,因此找对贵府了解的族人聊聊,指不定能发现些什么!”袁红玉这时却似又想起了什么,再度打蛇随棍上的问道。
“唔......这个......我张家虽不是什么机密要地,但外人在其间也恐有不便,且族人近期更是为我父治丧及新家主之事,劳身忧神得很,怕是没功夫承应诸位......唔......要不这样吧!我让人带诸位到家父常去的几个地方看看如何?”张万里闻言却是神情微变,有些支吾地摇了摇头。
“张公子,昨日我们在贵派先门主那里,其亲族可是配合得很,怎么今儿到了你张家,你张家之人就很忙没功夫?”此时荆予初同样目光一动,不知是见张万里难得的反应异常,有些在意,还是也想起了什么,在与袁红玉对视一眼后,旋即别有意味地问道。
“是的呢!知道的是知道你张家人事多没时间,可若传出去,不知道的怕是觉着你张家对家主被害一事不上心呢!”袁红玉果断也是含沙射影阴阳怪气地打配合,甚至话语中夹杂的威胁都不加掩饰。
“......”叶继成此刻却是眉头深锁,不知是看不惯俩同伴威胁家属的做法,还是也觉着反应异常的张万里有问题。好吧,其实他也是想起了两位同伴想起的事情,是他们在得知修籍管理处的档案被烧后,复盘时打算找张家之人了解张家家主过去的事情。只是他虽知道同伴的目的,却不理解二人为何不与张万里明言,而这张万里的反应更是古怪,故而眉头深锁。
“额.......荆少侠,袁姑娘,其实在案发后,我们警方也走访过一些张家之人,只是没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就没记在卷宗里。要不我回局里调这些走访的原始记录出来,你们先看看再做计较如何?这张家家主新丧,族人哀恸未已又加之诸事烦忧,我们确实不好过多叨扰。”这时疤痕警司出声打了个圆场,毕竟他们警方已经很让张家不满了,他可不想再因这三人搞得张家更不满,而张家又是乌铁岛实权家族,是故为了饭碗计,他不得不打圆场。不然回头张家怒火烧到专案组之时,他这带三人上蹿下跳的小喽啰,又岂能吃得了兜着走?
“嗨!张老哥,这走访原始记录自是要看的,只是我等却是也要找张家族人了解了解情况。莫非老哥觉着张公子会不许我等了解?或是会因此不快?哈哈,若真作此想老哥怕就多虑了,这张家家主被害,想必没人会比张公子更希望尽快查出真凶,既如此,区区叨扰又算得了什么呢?”对于疤痕警司的圆场提议,荆予初却是摆了摆手不大认可,随即更是皮里阳秋辞意难明地反问道。
“是啊,老张!你可不要怀疑我们张公子的孝心呐!这要是旁人知道了,万一误以为是张公子不愿我等找出杀父仇人,岂非陷张公子于不孝的境地?张公子,您说是也不是呀?咯咯……”荆予初堪堪唱罢,袁红玉就附和着笑道,这彼启我承的端是把唱和精髓演绎得淋漓尽致,无出其右。
“额……这……唔……行吧……左右也是为了查出害某父之凶,某便冒不恤族人之罪许诸位便是,只望诸位切莫过于惊扰我张家之人才好……”被俩戏精给演到的张万里是好一阵支吾,好一阵阴晴不定,神色变幻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一个似赞同又似无奈的合适表情点头道。倒是难为这孩子了,毕竟再让俩戏精演下去,他就成罔顾父仇的衣冠禽兽了。
“哈哈……张老哥!我说什么来着?张公子怎么可能会是那种弃忘哺恩,甚至心怀不轨恩将仇报的具智鳞毛呢?”闻言戏精袁顿时心怀大慰,抚掌而笑,只是话里的意思却让人怎么听着都怎么不对。
“不错,张公子为乃父不惧亲族戳脊倒唾,此等孝心可昭日月,实为狼心狗肺……呸!实为人子之奇葩,外道之楷模!令人望而生畏!”演员荆此时也高声大赞道,不过其语气虽像是赞许,可用词却南辕北辙,当然也可能是恰到好处。来年若海外奥斯卡相关奖项评选,其当得提名,毕竟单他二人这起转承合的对戏功底,就已然胜过不少科班出身的老戏骨了。
“……”
这个无语是张万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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