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赵庭桉的角度看去,两人的手仿佛交握在一起。他心中更气,但又不能说出来,不停地摆弄自己的腿。

“你是想下半辈子都瘸着过吗?”因为白恨天在,沈怀夕省去了称呼,沉声问道。

赵庭桉气鼓鼓的看着沈怀夕,憋了半天,憋出了一句,“知道了,我不动了。”

沈怀夕弄不懂赵庭桉在耍什么小孩子脾气,只当他是因为腿疼心情不好。白恨天看出了些什么,只是笑笑不说话。

一晃便到了除夕,学堂今日停学,孩子们在家里帮忙包饺子,贴桃符。

“往右边挪一点,再挪一点。”

沈怀夕帮不上忙,只能站在远处听着。赵庭桉悄悄走到她身后,想吓她一跳。沈怀夕耳朵动了动,开口道:“殿下该不会想吓我吧?”

赵庭桉嘴硬道:“孤才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

沈怀夕偷偷扬起了嘴角。风乍起,两人的衣摆交织。

夜里,寨子里特意准备了几只烤全羊,还有牛肉羹、蜜煎金橘、水晶脍、酥骨鱼和春卷,当然也有必不可少的屠苏酒。正堂里炉火烧的正旺,大家围坐在火炉旁,彼此挨得很近,熊傲天和白恨天也坐在其中。

“那个,我先提一杯。”熊傲天站了起来,端着酒碗,挠头想了一会儿,憨笑着说道:“今日除夕,祝大家除夕快乐!平安健康!”

“哈哈哈哈大当家的,你这祝酒辞不行啊!二当家来一个!”身旁的兄弟调笑道。

“大庆你小子!行,老二来!”熊傲天瞪了说话的大庆一眼,拍了拍白恨天的肩膀。

白恨天眼角眉梢皆是笑意,不知是不是炉火烧的太旺,脸上还带着红晕。

“共庆新年笑语哗,红岩士女赠梅花。举杯互敬屠苏酒,散席分尝胜利茶。愿我们,岁岁年年,皆如今日,年年岁岁,更胜今朝!”白恨天高举酒碗,眼里是夺目的光彩。

“年年岁岁,更胜今朝!”大家同时举杯高声喊道。

沈怀夕受到这种氛围的感染,也端着酒杯小口饮着。赵庭桉更是眼角泛红,以袖遮面,掩饰自己的情绪。

两位当家的提完了酒,气氛就开始活络起来。有的人抱着酒坛子三五成群的拼酒,有的女娘一时兴起,唱起歌来。还有的小孩子大声背诵着最近新学的诗词。沈怀夕喝了两杯,借了白恨天的古琴,就着她们唱歌的调子,为她们伴奏。赵庭桉醉眼朦胧地撑着头,也许是因为沈怀夕坐在烛光前,他仿佛在她身上看到了光晕。迷迷糊糊的,有点像他曾经认识的某个人。到后来,大家拉着手围着火盆跳起舞来。跳累了,就倒在一旁。吃的差不多了,驱傩仪式就开始了。有人戴上了假面,扮成钟馗,或灶神,或土地。还有人击鼓、吹长笛。热热闹闹的,围着寨子逐家逐户地进行驱赶,以驱逐疫鬼和邪气,祈求来年的平和。

这个晚上,所有人都在一起守岁。晨曦隐退,东方破晓,沈怀夕枕在赵庭桉的肩头睡了一宿。醒来的芸娘想叫醒沈怀夕让她回房睡,被赵庭桉拦住了。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指,轻手轻脚地抱起沈怀夕,虽然腿脚有些吃力,他还是咬着牙,深一脚浅一脚的把她抱回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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