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每日,赵庭桉都要带沈怀夕出去转一圈,偶尔还能采得一些不常见的草药,每当这时,沈怀夕总会激动地摇着赵庭桉的手臂。渐渐地,赵庭桉不再需要素舆椅,可以拄拐行走了。令他忧心的是,这一个月以来菊泽还有其他暗卫都没有找过来。

“青大哥,我们也在这儿打扰了一段时间了,还没问您,这是哪儿?我跟,贱内,也该启程返家了。”赵庭桉说出“贱内”这个词之前,下意识地瞄了一眼沈怀夕。

赵庭桉一说完,沈怀安“唰”的抬起头,目光仿佛要化成刀子设想赵庭桉,沈怀竹挪了一步,挡住了沈怀安的视线,笑着回答道:“我就说沈大哥和姐姐肯定不是兄妹,之前还骗我们。你们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我们这儿是池州边界,方圆几十里也没住什么人,如果大哥和姐姐要租马车回家,得去远一点的县城。”

赵庭桉还在沈怀安的那一记眼刀中没有回过神来,下意识地点点头,反应过来后抱歉地说道:“也不是有意相瞒,只是当时情况特殊,还望见谅。”对于赵庭桉的胡说八道,沈怀夕仿佛毫不知情,安静地坐在一旁。

沈怀安端着洗好的菜往厨房走去,脚步重的,恨不得把地踩出一个洞来。沈怀竹讪笑道:“哥哥这两天打猎没打到猎物,心情不好,沈大哥别介意。”

说完就跟去了厨房。她掐了一把沈怀安,“哥,你干嘛呢?”

沈怀安瞪着眼睛,指着赵庭桉的方向,“你没听到那个臭小子说什么吗?他说......”

“嘘!小点声!”沈怀竹又掐了他一把,同时把他抬起的手强硬地按了下来。

沈怀安气鼓鼓的不说话,沈怀竹只能顺毛安慰道:“他就是骗我们俩的,他不敢真的对二姐姐做什么。其实,送他们走也好。”

沈怀安压着声音斥道:“好什么好!”

沈怀竹的好脾气也没了,翻着白眼说道:“二姐姐的耳朵快好了,你说好不好。”

“她好什么......她好了?你怎么知道?”沈怀安刚准备跳起来,突然反应过来。

“刚刚赵家太子说话的时候,二姐姐的耳朵动了。听完之后,抿了下唇,然后耳尖红了。”沈怀竹观察入微,虽然沈怀夕已经尽力掩饰了,但还是被她发现了。她和沈怀安虽然遮掩了容貌,但声音没有改变,要是沈怀夕恢复了,肯定能认出来。

而且,沈怀竹还有其他考虑。通过这一段时间的调养,沈怀夕的听觉虽然在恢复,但视力却毫无起色。他们能用的方法也都用了,再把沈怀夕困在这也没有意义。他们还是应该回一趟相山去找祖父。

沈怀夕的听力确实在逐渐恢复,她是在三日前发现的。刚开始时只是一些模糊的声响,一团一团的,听不真切。后来就慢慢的变得清晰,到今日已然全部恢复。

赵庭桉并没有注意到沈怀夕的异常,见沈怀竹兄妹离开后,悄悄凑近沈怀夕,一边在她手上写字,嘴里一边大声说道:“夫人,过两日为夫就带你去县城租车,咱们回宣州。”手上写的是“池州,兄妹异常”。

赵庭桉故意大声说话,震得沈怀夕头疼,但她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面无表情的强忍着。

“池州与宣州相邻,许是我们在逃跑的时候失了方向。”沈怀夕轻声说道。

赵庭桉看了看沈怀夕,突然想到了什么,在她手上写到“我还没问你,我们俩明明分开跑了,为何你也在这儿?还受了这么重的伤。”

糟了,忘了这回事了。沈怀夕心里暗道。她抽回手,将头撇到一边,开始瞎编:“殿下虽然引走了大部分人,但那些黑衣人做事缜密,留了一两个下来对付我。我害怕,只能拼了命的往殿下的方向跑。我到的时候那些黑衣人都倒下了,您也倒下了,我只能拖着你找躲藏的地方。”沈怀夕的话半真半假,她当晚出手时没有露面,应该查不到她身上。

赵庭桉不疑有他,上次他遭人绑架时,那些人也没放过沈怀夕,赵庭桉心里有些内疚,每次都是他拖累了这个丫头。

午饭时,四个人坐在一起,心思各异。

“那个,沈大哥和姐姐要走的话,我陪你们去城里租车吧。正好很久没进过城了,我也借这个机会去买点东西。”沈怀竹首先打破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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