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之外有一田庄,当年本是要赐予我阿母的,后来……现下,至尊把那一处田庄赏给了我,昨日……”

说及她从太子口中抓住的一丝线索,她的心思细腻至极。

听罢她的解析,李云从笑了笑:“你说的有道理,你的感觉也没有错。”

“难道你已经查出了线索?”

“算是吧,本来也不确凿,不想这么快跟你说的,岂知你把我召来,说的便是这桩事。”

这太巧了!拓跋月心被揪紧。

“是谁?”

“我怀疑两个女人。”

“两个?”

拓跋月讶然。

“我以为……有一位贵女,也看上了这一处田庄,但听说道武帝要把田庄赏赐给长宁公主,因此才心生嫉恨,散播流言,伺机报复。”

“你猜对了一半。”

拓跋月凝注于他,但见他眉头一拧,徐徐吐出一个名来:“宜阳公主。”

“她?”

拓跋月对宜阳公主还算熟悉。

在大魏的公主里,丧偶者多再嫁,但宜阳公主一直为宜都王穆观守节。

穆观在泰常八年暴毙,比先皇还要去得早一些。卒年也才三十五。

宜阳公主育有一子,便是穆寿。

在西征之战中备受信赖,却又辜负圣望,险些被至尊摘了脑袋的穆寿。

之所以被至尊宽宥,除因窦太后袒护,也因穆寿尚了乐陵公主。

宜阳和乐陵,一个是阿母,一个是新妇,到底还是把他救了下来。当然,至尊也不想做绝。

拓跋月咬着唇,沉思片刻。

“还有一个人呢?”

“宜阳公主,可能是为田庄;而另一个女人,可能是为了情。”

“她喜欢我阿父?”拓跋月眉心一跳。

“情之一事,令人疯狂。现下,她乃河间邢氏,小字阿凤。”

“这名儿……”拓跋月翻开外命妇的名册,很快找到她,“高平公的夫人?”

名册在手,她已浏览了一遍,几乎个个都有印象。

“她怎会识得我阿父?”

“你阿父少年时,曾外出游历,到过河间,还被邢公款待过。应该就是在那时,邢阿凤就对你阿父芳心暗许。”

李云从睇向拓跋月:“邢公得知此事,也暗示过你阿父上门提亲,但你阿父已心许于你阿母,故而一口回绝。”

听至此,拓跋月要被气笑了。

就因为爱而不得,便要去寻机报复么?匪夷所思。

她被气得咳嗽一声,但逾时却冷静下来,沉声道:“一切都是猜测。不可妄断。”

对于仇人,她当然要提防,甚至还要还以颜色,但前提是必须弄清真相,以免误伤。

“我有一计……”拓跋月低语,说如此如此。

(1)质库,即当铺的前身,主要是由寺庙经营的,多典当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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