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城中一小巷深处,一宅院之中,一疯癫女子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竟疯狂夺门而出,在巷中胡乱穿行,连连高喊“还我清白”四字,最后失足跌落井中,无人发现,溺水身亡。
同一时间,几名身着黑色夜行衣的人于黑暗之中快速穿行,身形如鬼魅一般躲过官差,摸到三名女子的暂住之处,狠下杀手,几乎于同一时间夺去两名女子之性命,逼得一人惊惧过度,陷入昏迷,迟迟未醒。
隔日,这两件事便传遍整个京城。
天子脚下出了这等人命之事,自然引得朝廷注意。
当天早晨,虞渊便令京城知府魏景卿着手查案,抓紧找出凶手来,可背后之人谨小慎微,雇来的杀手均是江湖中数一数二之辈,实在难以追踪。
此案无从着手,隐藏在背后之人真可谓是有备而来。
江良承紧攥拳头,不免担忧,倒是顾深秋照常生活,并无忧虑。
又几日,一画像在坊间流传开来,将安安分分在江府住着的顾深秋又推上了风口浪尖。
魏景卿带人前赴江府之时,顾深秋早已有所预料。
“顾三公子,坊间传闻你去年于江南之地欺骗多名女子,近日为杀人灭口闹出几条人命,虽不知是否真实,但本官仍需押你前往衙门问话,得罪了。”话罢,魏景卿命几人上前围住顾深秋。
早前他已嘱咐衙役好好对待顾深秋,所以此时并无人为难于她。
顾深秋淡然,心道那背后之人是坐不住了。
京城府衙的梁上悬着一块匾额,这块匾额显着“明镜高悬”四字,足见威严。
魏景卿坐于堂前问话,顾深秋跪在堂下回答。
每次被问到“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时,顾深秋都坚决否认,字字铿锵。
江良承从宫中出来,迎上杨祈,得知顾深秋被押往衙门,便快马前赴衙门,却于半路听得一阵细碎的铃铛声。
与此同时,另一条巷子中行驶着一辆马车。
这马车前由一匹威武红马拉着,顶部四角都坠着一只脱了色的铜色小铃铛。
小铃铛随风而动,叮当悦耳。
与江良承一样,这轿子的主人也是前去衙门的。
衙门外围着一群人,江良承一到,马儿仰天长鸣,人群之中立时让出一条一人半宽的道来。
江良承快步走进衙门,只见顾深秋跪在地上,腰板挺得笔直,而高堂之上,魏景卿身着朱红色官服,一派威严。
本就只是流传于坊间的言语,并无实证,这边顾深秋一字一语掷地有声、不卑不亢的,案件未明,尚不能定案,于是,魏景卿只能做下让顾深秋先回去、但不得离开江府的决策,可正当他即将拍下惊堂木时,外边突然传来一声。
“等等!”众人循声望去,见得身着粗布衣裳的二人。
一人唇色发白,骨瘦如柴,可双目却瞪得大大的,一个则是唯唯诺诺,却长得十分白净,瞧着约莫十岁。
二人与守在门口的衙役交代身份,随后缓步上前来,四目锁定于顾深秋。
“大人哪,我这小儿也是受害者之一,望大人做主啊!”一声喊得似乎极其悲怆,响彻整个衙门,伴着这一声,那瞧着顾深秋身影的小儿发起抖来,跌坐在地后忙躲在自己父亲身后,哆哆嗦嗦。
魏景卿收回那惊堂木,几番询问,才知这父子俩本于江南开着一间小药铺,此次前来京城只为给这稚嫩小儿讨个公道。
闻此,顾深秋握紧拳头,着实愤懑得很——那薄情郎居然不仅欺骗痴情女子,还亵//玩这等小男孩儿,真是可恶至极!
不止顾深秋生气,小白鸽也怒火中烧,瞧它头上本为雪白色的毛此时都气成了鲜艳的红色!
江良承立于一旁,目露暗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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